“谁tm这么打电话!”程正达大为恼火,伸手抓过床头的手机。
陌生号码。
“喂!”程正达接通了电话怒道。
“是我。”那头一个清朗男声。
程正达满嘴的骂语登时缩了回去。
陈锋!
“陈……陈先生,有事吗?”程正达结结巴巴地道。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绝对不是好事!
“你说呢?”陈锋冷冷反问。
“那您……您说……”程正达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道。
“今晚警方有个行动,我希望知道它是不是你安排的。”陈锋慢条斯理地道。
“行动?”程正达微微一愕,“那我得先打电话去局里查查,你看是不昌暂时挂……”
“不,我相信不用查,你也知道是什么样的行动。”陈锋打断他的话。
“这……”程正达大感为难,正想说实在不知道时,脑中忽然灵光闪过,登时一震。
“记起来了?”陈锋听到那边骤止的声音,已知对方一定是有了想法。
“不……不是我做的!”程正达脱口道。
“呵呵,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否则不会有这电话。”陈锋轻描淡写地道。
早在想到找程正达来查问时,他就已经猜到事情不是程正达做的。后者知道他有国家安全部的秘密身份,要是真敢造次,除非他不想一家子活了。
“陈……陈先生英……英明……”程正达摸了一把冷汗,“我本来准备明天早上再……再跟您联络,提醒您一声,没想到……”
“废话少说,说正题,到底怎么回事?”陈锋喝道。
“是……”程正达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说了起来。
昨天下午五点时,程正达接到了徐言恒的电话。
作为一同在江安工作、升迁的本地老友,两人向来是好交情,遇事互相照应,多年来相安无事。但是这一次,听到徐言恒说出了要对付谁时,程正达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了。
开玩笑!我还不想死呢!
可惜的是程正达不敢把真相告诉徐言恒,后者当时怒而挂断电话。
其后,程正达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想劝劝他,但徐言恒不接,他也没辙。
听完后,陈锋问道:“除了你之外,在局里他还能找到谁帮忙?”
程正达叹道:“一定是副局长钱儒了,能不经过我批准就调动那么多人手,只有他有那权力。”
陈锋一声冷笑。
果然如他所料,幕后的警方人员确是高官。
“陈……陈先生,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程正达小心地问道。
“呵呵……”陈锋笑了起来,在程正达听得心惊胆战时突然挂断了电话。
敢帮徐言恒为非作歹,注定这姓钱的没好结果!
…
第二天早上八点,陈锋踏进了苏延庭的病房。
苏延庭已经醒来,正由苏母一口一口地喂着稀粥。旁边的苏洛菲一见陈锋,立刻问道:“怎么样?”
陈锋笑笑:“有我出马,你可以放一万个心。”
床上的苏延庭示意老婆暂时停止喂食,看向陈锋:“你就是昨晚救我的那人?”
陈锋走到床边:“伯父你好,我是菲菲的男朋友,这算是咱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他可没忘在苏父苏母面前自己的“身份”。
苏延庭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浓眉隆鼻,有种不怒自威的威慑感。他上下打量了陈锋一番,忽然道:“谢谢。”
陈锋一笑:“对方抓你,是因为你要查徐言恒,所以说到底我有责任,不是我让菲菲把徐言恒的事告诉你,你也不会有危险。”
苏延庭哼了一声,道:“这点小危险,我苏延庭还不至于会怕。听菲菲说你去查昨晚的事去了,结果怎么样?”
陈锋暗忖伯父你可真是个工作狂,这边谢都还没谢完,就已经开始想工作的事了。他微微一笑,说道:“事情有点复杂,而且我有点怀疑苏书记有没有真正动手的胆量。”
他把称呼改为“书记”,苏延庭哪能不明白他是在激自己?不悦道:“我向来只禀公办事,还没有什么能吓倒我!”
“好!”陈锋一声赞,“假如我说这次动手,是由工商局局长徐言恒授意,本市头号建筑商王成栋找人动手,而警察局副局长钱儒善后,苏书记觉得该怎么办呢?”
苏延庭动容道:“竟然牵涉这么多!”他虽然能猜到一点动手的是哪方的人,但昏迷时警察还没到,所以根本不知道警局内部也有人使坏。
陈锋再道:“我可以告诉你整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以及详细的过程,但是我无法提供你具体的证据,因为所有证人都已经被钱儒善后的人给清掉了。具体的情况,只能靠你设法去查。”
苏延庭诧异道:“‘清掉’是什么意思?”
陈锋淡淡道:“绑架你的人,已经全部在昨晚被警察击毙身亡了。”
…
陈锋离开病房时,苏洛菲藉口送他,和他一道出去。
到了住院大楼外,苏洛菲才叹道:“真没想到会这么复杂。唉,我有点替我爸担心,怕他对付不了徐言恒和钱儒的联手。”
陈锋笑了笑:“你担心得太早了。”
苏洛菲愣道:“什么意思啊你?”
陈锋意味深长地道:“在钱儒出手前,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和徐言恒是一伙的。像这种本地高官,就等于是地头蛇,后面还有多少关系我们根本不清楚。假如你爸真的找到证据,要把他们送进监狱,也很难保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