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秀娘颔首。
“义父……是我对不起义父!他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教我武艺,教我行军布阵之法,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可是到头来,我却……我甚至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秀娘慢慢在他身边蹲下,一手轻轻在他后背上轻抚,“大将军过世,所有人都悲痛欲绝。但是你悲伤归悲伤,但绝对不能任由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毕竟,大将军身上的冤屈还没有洗刷。还有大将军的身后事也需要你来操持。”
“我知道。可是只要一看到义父,我就忍不住……”溪哥转头看看静静躺在门板上的余大将军,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看他就跟个失去了亲人的小男孩一般孤独无助的模样,秀娘鼻子也不由一酸。她连忙一把拥住她,柔声道:“好,我知道你伤心,那你哭吧!现在好好的哭一场,但哭完了,你就必须坚强起来,知不知道?”
溪哥终于忍不住,抱着她大哭起来。
早在秀娘进来之前,其他人就已经识相的退了出去。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管溪哥怎么哭都不会有人看见。
秀娘也放心的安抚着他,劝慰着他。
正在这个时候,却互听一计响亮的鞭响从远处袭来,伴着少女清脆的大叫----“贱人,谁许你来我家的?你给我滚!不许你脏了我家的地!”
秀娘眼前一花,人已经被溪哥抱住往旁躲去。
鞭子落在地上,地面上立马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白色的鞭痕,可见她用力有多大。
溪哥一见,眼中立马蒙上了一层阴影。
“余品兰,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知?义父刚刚过世,你不为他伤心也就罢了,竟然还来这里作威作福?”
我没有!我……”惠蓉郡主眼睛一红,泪珠儿立马啪嗒啪嗒不停往下掉了下来,“爹过世了,我比谁都伤心!可是这个贱人,她……”惠蓉郡主指向秀娘,“要不是因为她,你不会离开我们,爹也不会死!爹都是被她害死的,现在她还有什么颜面来我家?我赶她出去不是理所应当吗?”
啪!
她话刚落音,一个响亮的巴掌立马落到她脸上。
惠蓉郡主脸都被打得偏到一边去。
捂着脸,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贱人,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等不忠不孝无情无义的孽女!”秀娘冷声道,“我相公因为什么和义父割袍断义、义父又为什么会死,这些都是你造成的!到现在,你还不思悔过,反而还想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来?余大将军一辈子光明磊落,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女儿?”
“你还骂我?”惠蓉郡主双眼圆瞪,眼中火气直往外冒。
她扬起手,鞭子眼看又要挥出。却不曾想,一只大掌中途伸出,劈手给她夺了去。
----”
啪!
这一巴掌比秀娘刚才打得还狠。惠蓉郡主半边脸颊直接肿了,嘴角缓缓流下一抹血痕。
……”于是,她又哭了,“你打我?我爹才刚过世,你就打我!我爹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伤心的!”扔狂引弟。
“你以为义父现在还会为你伤心吗?他的心早就已经被你给伤透了!”溪哥厉声喝道,“余品兰,你到底还要脸不要?义父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要是有点良心,现在就该老老实实给义父披麻戴孝才对。可使你看看你!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争风吃醋?义父就算泉下有知,肯定也会再被你给气死过去!”
“哇!”
惠蓉郡主受不了了,张嘴大哭起来。“你欺负我!我爹才走,你们俩就合起伙来欺负我!果然他们说的没错,你已经被这个贱人给迷住了,就连对你恩重如山的义父都忘了!”
“你!”溪哥一怒,差点又要扬手。
还是秀娘及时把他给按住了。“把她交给我吧,你别管了。”
溪哥看看她,果然点头退到一边。
眼看着秀娘朝自己走来,惠蓉郡主立马又高昂起下巴:“你别以为撑腰就了不起了。我告诉外,我爹还给我留了不少人,他们加差!只要我开口说一声,他们肯定就会----”
“来人呀,郡主被刺激得不轻,有些癔症了,你们赶紧把她扶回去,关在房里不要放出来!”秀娘才懒得听她说话,直接对外高声道。
她话音刚落,立马走进来几个丫头。一个人上前道:“郡主,您请吧!”
惠蓉郡主惊讶的怒视她:“贱婢,你知不知道谁是你的主子?你信不信本郡主现在就叫人把你提脚给卖了?”
丫鬟身体一晃,依然低头道:“郡主请不要为难奴婢。现在全府上下都在忙着办大将军的丧事,实在不宜您无理取闹,您还是随奴婢回去吧!”
“你说我无理取闹?”惠蓉郡主陡的拔高音调。
“你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现在大将军还尸骨未寒,你就来吵闹,你是诚心想让大将军在地下都不安生吗?你别忘了大将军是为了谁血溅宫门的!”
又一道阴沉的声音从外传来。谢三一行人也进来了。
惠蓉郡主顿时呆愣在了那里。“谢三哥哥,齐四哥哥,孟诚哥哥,你们……你们竟然都帮那个贱人说话?我爹才刚走,你们就全都背叛他了吗?”
“够了!来人,捂住郡主的嘴,带她走!她要是再敢骂一句脏话,你们就灌她哑药!既然不会说话,那她以后都不用再说话了!”溪哥忍无可忍,放声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