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素听他振振有词地说着,惊讶不已,暗想,难道他不是源鼎国的人吗?那又为何在皇宫里?蹊跷。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呢。”她满是疑惑地偏着头,看着他白皙的脸庞。
他长得很俊俏,目若朗星,唇似点朱,可眉头间有一抹说不出的清愁。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暄阳国的子民,却从小在源鼎国长大……”他想说又不想说,口吻里满是无奈和痛恨。
她正仔细听他说着,忽见阿琴疾步而来,奔到她面前,打断了他们俩的谈话。
“唉,起来,走吧……”阿琴扶起宋灵素。
“阿琴……”见到阿琴,宋灵素感慨万千,好似看到了救星。
于是阿琴和男子一人搀扶着宋灵素的一边,三人并肩前行,一路上阿琴眉头紧锁,男子也一脸愁苦。
宋灵素却佯装没事地有说有笑,虽然她的腿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天啊,我还活着,竟然从石屋子里活着出来了!这几天过得太安静了,现在好像都不习惯。这么多天没有说话,我竟然也没有忘记说话……”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着,其实亦是在暗示自己,不要晕过去。
三人来到了草棚里,因为大雨,昏暗的草棚里潮湿成灾。
男子瞧着草棚,问:“这是姑娘的住处?”
阿琴“嗯”了一声,然后说去打热水来给宋灵素洗脸,然后出了草棚。
草棚里,宋灵素侧身躺着,男子犹豫了半天,在床沿上坐下。
他依然固执地要带她走。“这环境太恶劣了,你不能住这里,这对身体不好。”又感慨,“源鼎国的宫人竟然要住在这种破烂不堪的草棚里,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宋灵素挨着床,觉得木板床比石屋的地板舒服一百倍,闭上眼睛听他说着,昏昏欲睡。
他见她不说话,又问,“不如以后你就跟我一起住吧,好吗?”
宋灵素苦笑,道:“不能,我在这里当差呢……”
说话间,阿琴已经提着一桶热水来了。
她将宋灵素的脸洗净,又给她洗手、泡脚。
温度适宜的热水泡着她的双脚,她觉得浑身都温暖舒服了,现在真想好好睡一觉啊。
不知道那一刻是瞌睡来了,还是大脑供血不足,她身子一软,昏睡了过去。
男子见她昏厥了,着急不已,道:“得赶紧传太医。”
“太医?”阿琴不屑一笑,道,“睡一会儿自然就醒了。她只是太虚弱了。”
“不行,我要带她去看太医。”男子说着就将宋灵素横抱起来,往屋子外面冲。
他想着命人去叫太医,不如直接带宋灵素过去。
当他和宋灵素来到院子里时,姑姑正神情严肃地屹立在他们面前。
“没有我的准许,你这是要带她去哪儿啊?”姑姑厉色问道。
“我带她去看太医。她昏过去了。”男子脚步不停地回答。
“萧虞忠,站住!这里可是源鼎国的皇宫,你恣意妄行,不想活了吗?”姑姑质问道。
萧虞忠回过头来惊讶地望着姑姑,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却担心宋灵素,急忙拿出皇上诺盛生给他的特令牌,说,“是皇上要我来带她走的。”
见他如此说,姑姑只能不满地放行,任他将宋灵素带走。
原来他就是暄阳国的小王子,名叫萧虞忠,母后姓虞。
名字的含义就是父王母后希望他能效忠国家,记住自己的父母是暄阳国的人,他也是暄阳国的人。
因为源鼎国和暄阳国政治上的原因,萧虞忠不得不作为人质留在源鼎国,从九岁起,至今已经十年了。
他之前住在皇宫外的一处宅子里,偶尔进宫来拜见皇上。
因和皇上年纪相仿,又都出身于皇家,虽处境不同,但在人生观上有一定的交集。
皇上觉得和他有共同语言,于是几个月前,突发奇想,要他住进了皇宫,说这样见面也方便,更能促进两国关系的发展。
那日下雨,他撑伞在皇宫里漫步听雨思考,恰巧遇到了宋灵素。
偌大的皇宫里大家都在避雨,唯独她一人在淋雨前行,所以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之后发生的事情,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感情,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总之初见宋灵素第一面后,他就急着想再见她一面,可来打扫处好几次都未果。
今日抱着侥幸之心来,恰巧碰到她了,虽然她那模样几乎让他认不出来。
他觉得这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妙意阁是他在皇宫里的住处,他带了个病人儿回来,还是个宫女,府上的下人们都惊讶不已。
一边吩咐人传太医,一边叫人去取汤食来,又叫宫女用热水给她擦拭身子。
太医谢利,急急奔来,他本以为是萧虞忠有恙,没想到病着的是宋灵素。
话说他上次见到宋灵素后,整个人都好似跌进了深深地湖水,对她朝思暮想。
可她是皇上的女人,他是爱而不能,思而不得,苦闷不已。
后听闻宋灵素被贬为宫女,痛心疾首,却又无能为力,更不敢去见她。
今日虽然见到的她是病着的,但依然喜出望外。
他仔细而又小心翼翼地为她看诊后,写了几副药方。
写药方时,瞧着脸色苍白的她,想着她在打扫处受的苦,他的手就不能自控地发抖,心里更是酸痛难耐。
但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不被人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