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的拳头,松开再握紧,握紧了又松开,反反复复。
他纠结的情绪,全部呈现在眉宇之间,竟然形成难以翻越的丘壑,而他的身子却沉重得犹如被现实在凌迟,一刀竟比一刀痛!
就在安南皮被凌迟得开肉绽时,他听见了她的呼唤:
“安、安南——”
苏夏冉看见了男友安南,声音满是颤抖,与无以复加的震惊!
望着满脸死灰的男友,顷刻间泪湿腮帮,她意识到他不会原谅自己的,她这么肮脏。
满身虚弱与疲惫的苏夏冉,眼前一黑,像脱线木偶般向前倒去。
还以为会听到肉与地板接触的声音,没想到,她会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腔里全是熟悉的气息,安南的气息。
安南恨自己,不是恨自己心软,只恨自己无能,是他没能保护住苏夏冉!
四年的感情,三年的精心呵护,早已深入骨髓,融入血肉。
安南是不会松手的,哪怕她的身体已被别的男人染指!
他有想过恨她,怨怼她,甩头就走。
但当看见她面无血色的走出来,每一步都是走得那么艰辛,那么的痛苦,仿若遍地都是荆刺,他便知她遭受到什么样的逼迫!
竟然,还虚弱到倒在自己面前。
安南恨不得此刻就冲到楚慕面前,拿把刀杀了他!
苏夏冉的手中,握着一张变形的房卡,心中的愤恨,导致手掌已被房卡割出鲜血。
那是楚慕离开前,君王般塞给苏夏冉的房卡。
他让苏夏冉晚上到帝凰第二十层的总统套房,再陪他度过一次。否则,那不堪的视频便会流露出去。
当苏夏冉去找楚慕时,已是过去一个月的时候。
苏母张艳茹急剧病重,急需要一笔钱,那时安南早飞往了美国,了无音讯。
迫不得已,苏夏冉惨白着张脸,不甘来到帝凰的第二十层总统套房。
她甘愿成为他的禁脔,只愿他能救活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
—回忆结束—
包厢乌烟瘴气。
苏夏冉的鼻腔粘膜全是烟酒气味,令胃部一阵反胃。
而耳膜则是震耳欲聋噪音,更是让她感到一阵晕眩。
突然,胸口不知被谁捏了一把,苏夏冉尖叫一声弹跳起来,包厢遽然安静,望着声音的来源。
苏夏冉俨然像一只小白兔,惴惴不安地环顾安静的包厢。
所有人都在拿审视猎物的目光看着她,令她浑身犹如虱子在咬。
殊不知,她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此刻盛满不安的样子,竟让人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碎,狠狠压在身下让她哭泣。
太过清纯美好的事物,它都让人忍不住要去破坏!
也不知谁爆发一句骂声:“操,同样出来卖的,装什么清纯。”
当即就有人一把拉住苏夏冉,摁在怀中一通狠啃,大手不安分的上下摸索,诱发小羔羊的瑟瑟发抖。
十分钟后。
楚慕刚踏进帝凰,正准备去欧阳静办公室坐一坐,就看见欧阳静急冲冲跑出来。
“静,你去哪儿?”楚慕挑眉问。
欧阳静不客气剜了对方一眼,“还不是你今夜送来的那个妞,辣的狠,她竟把客人的头给砸了!”
包厢昏暗。
楚慕还是一眼就捕捉到,那个被打得不轻的女子。
“你个死婊子,让你砸老子的头!”
此刻,苏夏冉被人抓着头发,正从地上提起来,准备迎来一记重重的耳光,脑子霎时嗡嗡作响。
她还是一双不愿屈服的眼眸,即使痛得想落泪,但还是生生把眼泪逼迫回眼眶内,恨恨的望着对方。
冉冉?
楚慕目光一凝,胸口无来由抽过一丝刺痛。
他竟脱口而出:“住手!”
所有人纷纷看向门口。
门口的男人身材高大,五官俊美,浑身上下只透彻着一股冷冽,不怒自威。
“你谁啊,少他妈多管闲事!”
那位脑袋被砸过的男客人,名叫黄维安。
显然,他是个不常混迹a市的人物,竟认不出眼前的人是帝凰的老总——楚慕。
黄维安骂骂咧咧:“老子打便打了,更还要把她摁在身下伺候老子!你他妈管得着吗?”说着,又是对苏夏冉挥下一巴掌。
可扬在空中的那只手臂,久久挥不下去,伴随一声杀猪般的吼叫:“疼疼疼——快松手,混蛋!”
欧阳静自始至终站在门口,冷眼望着亲自出手解围的楚慕。
她双目眯向那位名叫苏夏的女子,红唇紧抿成一线,随即勾出一抹冷艳的笑意,有点倾城的味道。
苏夏,苏夏冉……
两个人的名字只不过是差一个字。
同样是一副清纯到不食人间烟火的五官,以及倔强的性格,纯澈见底的眼眸,她们的相似度当真一般无二啊!
难怪,楚慕会屡次三番颠覆自己的原则。
但欧阳静与康杰,还是不喜欢杀伐果决的楚慕,会有那么一根软肋。
楚慕在欧阳静与康杰眼中,可是个沉着冷静的王者,他唯独遇上苏夏冉,才把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
因为有这么一个苏夏冉,让楚慕改变实在太多,他突然变得暴躁狠戾,变得情绪不受控制,也变的患得患失!
如今苏夏冉已跳海身亡,但现在绝不能再有第二个‘苏夏冉’出现!
死了的人,且就让她随风而去。
再爬回来,那也只是不怀好意的索命恶鬼!
而活着的人,只能永远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