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恪满月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暖和了。
小家伙的满月酒办的异常隆重。
不止是办他的满月酒,苏婉凝更是选择了在这一日出宫,入住豫王府,等于双喜临门。
王府的位置是她选的,距离皇宫并不近,环境优雅的很。
前来道贺的人数不胜数,更因为出了宫在王府,出入方便些,所以陈氏也能来看刚刚出生的小外孙。
“娘,我现在出了宫,您见我就容易多了,以后您没事就来王府陪我吧,若不然在王府里多住些日子也成,正好替我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尤其是扬儿,每次恪儿吃奶,他都要闹着一起吃。”
今个是个大喜的日子,苏婉凝心情极好,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她想留陈氏在府中多住些日子,左右出了宫,来往也方便。
以前想跟娘亲聚聚,可没这时间。
“你若是想我,我经常来便是了,只是自从夫人故去,你大姐又出了那样的事,所以你爹精神不太好,我实在放不下心住在王府。”
陈氏犹豫几番,终究还是低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娘,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这些年您一直没有看明白吗,无论是你,还是我在爹心里都不重要,孙氏死有余辜,苏雪更是罪有应得,我从未觉得她们可怜,如果不是她们死,很可能就是我死,难道您到现在都看不明白这一点?”
苏婉凝忍不住皱了皱眉,继续道:“我爹对我没有半分情面可言,我也从不当他是我爹,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您还那么在乎他。”
她很少有这样发脾气的时候。
对于家里的事,几乎从不在乎。
这次是真的觉得陈氏太傻了,她爹辜负了她们母女一辈子,甚至现在两个外孙一件礼物都没有得到过。
可陈氏竟然还这样担心苏固,她实在想不通。
“凝儿。”
陈氏叹了口气,目露哀伤,“其实你爹他也不是一点不疼你,他。”
“娘,你不用说了,他疼不疼我,我都不需要。”
苏婉凝果断的打断了孙氏的话。
她早已长大,对于父亲的关爱,早已不需要了。
“怎么了,今个可是个好日子,怎么不开心?”
宴请完那些贺客,豫王殿下回来时,就见豫王妃心事重重的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梳子,正在发呆。
“满身的酒气。”
闻到那刺鼻的味道,苏婉凝放下手里的梳子,推了推司徒轩:“怎么不沐完浴再过来?”
“自然是要去沐浴的,不过本王需要王妃的陪同。”
司徒轩耍赖的将人抱在怀里,低声道:“今个可以了吧。”
“今个要抱儿子一起睡的。”
苏婉凝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断然拒绝。
“儿子已经交给奶娘了,我已经吩咐过了,今晚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司徒轩说着,已抱了人出门。
苏婉凝窝在他怀中,看着天上的星星,眨了眨眼睛问道:“为什么我爹对我们那么不好,我娘还是如此在乎他。”
微微一滞,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她是为这个不高兴。
“因为他是你爹。”
微愣,苏婉凝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可仔细一想,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也许她娘终究是喜欢她爹的吧,所以放不下。
“今晚洗鸳-鸯-浴。”
在进浴室前,豫王殿下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王府的浴室引了地下的温泉水,雾气缭绕,舒服的很。
他要把这一年的相思之苦,通通补回来。
因为两个儿子,他与她实在是失了太多的夫妻乐趣了。
“凝儿。”
下了池子,他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唤。
“嗯。”
这温泉水实在是太舒服,苏婉凝闭着眼睛,懒散的应了一声。
“风波要起了,也许以后很长的一段日子,我们再也无法安静的生活了。”
迷糊之间,她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嗯。”
微微应了一声,苏婉凝忽然睁开眼睛,回过头调皮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笑道:“想那么多干什么,无论多少风雨,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望着她清澈的明眸,内心微动。
司徒轩唇角一勾,伸手抚上她清秀的眉眼。
微微低头,寻找到那片柔软便吻了下去。
相信过不了多久,司徒梦的事就会被揭露,甚至还会引起更大的后果。
若是太子真的被废,那时候就真的再无宁日了。
温泉内,一片旖-旎之景,甜的腻了人。
永扬大半夜的睡不着,闹着要找母妃,下人拦都拦不住。
结果他跑到寝殿一看,发现竟然寻不到半个人影。
他哪里知道,他父王此刻正在努力,试图再为他多添几个弟妹呢。
自司徒轩搬出宫以后,其余几位王爷,也都搬出了宫,现如今宫里便只剩太子了。
太子府比起旁人的府邸,自然要好千百倍,也得好好布置一番,所以太子倒是不急着搬出宫去。
“属下给苏主子请安,不知苏主子找属下来有何吩咐?”
春末的夜,已没了先前的寒冷,气候温和了许多。
冷啸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站在他面前的女人。
苏雪一身素雅的打扮,三千青丝未挽,白净的面上,粉黛未施,较之先前,少了一份明艳,多了一份素雅。
她嘴角微翘,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按在了冷啸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