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齐玉湮的表情黯了下来,李璟以为她因为不能回自己的寝宫而有些不快,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那我答应你,等天气暖和了,你若想回重华宫住,我便让你回去。”
“还要等天气暖和了啊?”她一愣。
“怎么,不愿意?”他抬起眉,将脸板起来。
“不敢,嫔妾听皇上的便是。”她笑。
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穿厚些,别着凉。我这回真走了。”
“嫔妾送皇上出去。”她赶紧说道。
他转脸看了看她,只见她一脸如春风般的笑容。
他眉眼一弯,用力点了点头:“好。”
不管她心底那个人是谁,至少她此刻对自己是真心的。他希望她能够融化在自己对她的爱中,从此完完全全地忘掉曾经在她心里的人。
送走了李璟,齐玉湮便回了重华宫,吃了早膳,便更衣准备去仁寿宫候着郑皇后。见太后如此重要的事,她更要早些前去,免得去晚了被郑皇后抓了错,借机罚自己。
正在梅香服侍她穿衣之时,她看见竹韵在屋子里四下翻找到什么,便问道:“竹韵,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竹韵抠了抠脑袋,说道:“前两日贵嫔用过的那张绣梅花的绢子,奴婢准备找来浣洗,可不知怎么回事,找不到了。”
“会不会落在乾阳宫了?”梅香说道。
“不会。”齐玉湮摇了摇头,“我昨夜去乾阳宫的时候,没带绢帕。”
“那会掉到哪里?”梅香问道。
“可能放失手了。竹韵,既然找了半天都没找着,那你也别找了,不定什么时候它就自己出来了。”齐玉湮说道。
“是,贵嫔。”竹韵的眼睛又往四处看了看,还是没瞧见,只好说道:“那奴婢先将其他衣物拿出去,一会儿浣衣局的人便会来收了。”
“去吧。”齐玉湮点了点头。
齐玉湮到仁寿宫外的时候,还有些早,只有她一人过来。秋霜便陪着她在宫外不远处的凉亭中坐了坐,等着其他人过来。
未几,便看见潘莠君、梁紫云及罗巧儿陆续也过来了,她便从亭子中出来,上前招呼着大家。
梁紫云似往常一般,与齐玉湮见了礼后,便将脸转到一边,爱理不理的。而潘莠君虽然愿意跟她搭话,但她却不想跟潘莠君多说,便拉着罗巧儿在一旁亲热地说着话。
等了一会儿,皇后的凤辇也到了。
众人赶紧上前行礼。
郑妁从凤辇上走了下来,对着众人抬了抬手,说道:“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众人纷纷平身。
“诸位随本宫进来吧。”说完郑妁上前,亲热地拉过潘莠君的手,笑道:“昨日我来请太后请安的时候,她老人家还提起你呢。”
“是吗?”潘莠君笑道:“太后说什么了?”
“太后说上次你孝敬她的雪松茶,很是不错呢。她说喝了果然有宁神静心的功效。”郑妁说道。
潘莠君笑道:“这雪松茶嫔妾那里还有些,一会儿嫔妾便叫人送来孝敬太后……”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到前边去了。
罗巧儿对齐玉湮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
听两人话里的意思,私下里,郑皇后还带潘莠君来见过太后,而且萧太后似乎还挺喜欢潘莠君的。
就在齐玉湮的心思千转百回间,已经进了仁寿宫正殿。服侍萧太后的张嬷嬷对皇后行礼道:“请皇后娘娘和诸位嫔妃稍候,太后身子有些不舒服,太医院的王太医正在给太后请脉,一会儿太后便过来。”
自从李璟对外宣称齐玉湮的脸由王未治愈后,他的名气日增,现在太后也常招他来看诊。
“太后不舒服吗?”郑妁一惊:“她老人家要不要紧?”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张嬷嬷笑笑说道:“只是雪团不知怎么回事,昨晚突然发起狂来,太后担心雪团,安抚雪团到深夜。可能未休息好,今早起床后身子便有些不爽快。”
“如此说来,应该没什么大碍吧?”郑妁还是一脸的担忧。
“哀家没什么大碍。”萧太后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众人赶紧起座行礼。
“都坐下吧。”萧太后走到上座坐了下来。
齐玉湮抬头看了看萧太后,只见她虽然面色有些不好,精神似乎尚可,便也就放下心来。
“母后,太医怎么说啊?”郑妁问道。
“王太医说哀家是旧日心疾,昨夜因为太担心雪团,旧疾有复发的迹象。他给我开了一剂方子,说是饮几日便没事了。”萧太后说道。
“如此甚好。”郑妁这才放了心,又说道,“儿臣知道母后喜欢雪团,可它毕竟是个畜牲,母后为她劳心伤了身子,可就划不来了。”
萧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大了,用不着我了,我现在也就有雪团陪伴,怎么能不心疼它?”说着这里,她扫了一下座下五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又说道,“你们几个,但凡有个争气些,给我生个孙子或是孙女,我也就不必如此爱重雪团了。”
萧太后这话一出口,座下众人一下便噤了声。因齐玉湮侍寝的机会最多,梁紫云和潘莠君都拿眼看着她。
齐玉湮咬了咬唇,在心中暗自腹诽道,这能怪我吗?每次侍寝后,秋霜都给我饮避子汤,就算我想怀,也怀不上啊。
郑妁面色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对了,雪团怎么样了,该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