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知道这个人已经离我非常的近了,但是奇怪的是我一点都感受不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相反,我本身,即身体的本能是对他很信任的,这份信任我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但是可以说是出自于本能。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谁?
我想睁开眼睛去看,可是除了那个影子外,我什么也看不见,想伸手,动不了。这感觉就像传说中的鬼压床一样,让我怎么也无法挣开束缚。
就在我不知道自己要承受多久的煎熬时,他终于出手了。
当他冰冷的手指碰到我的脖子时,我已经预见,他的目的很显然,是我脖子上的玉。
这块玉跟了我十多年,在遇到这么多事以后,它对于我而言的重要性是什么,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所以想到这块玉要被人拿走,我几乎就要跳起来了。可是不等我跳起来,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就当那双冰凉的手碰到那块玉的时候。他像触到电一样,突然缩回了手。或者说被一股力量弹开了。
这件事发生的实在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去想,一股深沉的黑暗就将我紧紧的包裹了起来。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李松凝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她站在那条极为不明显的分界线边,背对着我,手中不知拿着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的去摸胸口的玉。好在,它还在。
难道那只是我的一个梦?
我有点想不通,于是朝着边上的地板看,想着能否像某些侦探类,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可是很遗憾,什么也没有。
这一切真的就好像只是我的一场梦而已。
“小马哥,你醒了?”
肉片睡在我边上,所以刚动,他就被我的动静给吵醒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此时李松凝也已经回过头来。表情看不见,但是我却看到她的手上多了一张纸条。
那纸条不是我先前揉成渣的那张,而是一张新的,虽然材质是一样的。但是我相信,那应该是那个人回来后,留下来的。
李松凝的脸色也说明了这一点,她似乎心事重重。
“他说什么?”
我走到李松凝的面前。
李松凝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就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垂着头,把手上的纸条递给我后才说:“他说,出口在塔顶,我们顺着塔楼外围的围墙一直往上,就可以出去了。”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哪里?”
我接过纸条,瞄了一眼,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指明路。
“不知道。”
李松凝说完就往李叔所在的地方走。
我知道她此时心里的疑惑肯定不比我少,而解开这一切的枢纽似乎已经将我们剥离到事件之外了。
或者说是抛弃了我们。
“接下来怎么办?”
我走到李叔的边上,直视着他。
我相信有些事,我和李松凝不知道,但是他一定知道的比我们多。
李叔看了看那座塔,然后又看了看四周。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你觉得我们是应该直接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一刻,他会把问题的决定权交到我的手里,当然,很大的可能性是,他在征求我们所有人的意见。
“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就这样出去了,那么我们这一趟就算是白来了。我记得您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我们干这一行不讲究空手而归。”
李叔咧嘴一笑,虽然还是看着很官方,但却比之前要亲近很多。
他沉思期间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不停的在做着一个奇怪的动作,像在打圈,重复的打圈。我想这意味着他也在衡量。
李叔应该是个经验十分丰富的虚洞者,但是此时他却在衡量着什么,看来这里应该也算是极为复杂的虚洞了。
“你记忆不错,确实空手出去有些说不过去。但是就现在的我们。真要闯这塔,你有几分能活着出去的把握?”
李叔不愧是领头羊人物,考虑的问题也是最切合实际的。
看现在这个样子,这虚洞要是真有骨玉,也轮不到我们拿到手了。
我看着李叔。想了一会才道:“您真不知道蓝荣彬到这来,也是为了骨玉?”
李叔听到我的话直接就笑了,带着讽刺的那种笑。
我知道我又问傻逼问题了。
“他当年找到我的时候,我刚失去儿子和儿媳妇还有徒弟。他哪来的,我不知道,但我我看的出他有两手,于是我就拉他做合伙人,当时松凝还小,梅小子也没多大。你知道就那样的情况下,我要下虚洞完全就是不可能。所以看到这样的一个人,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或者,当时我并不觉得自己会成功。但是很意外,他同意了。还用了我徒弟的身份。”
听到这里,我是真惊讶了:“你的意思是,他连身份都是假的?”
李叔点了点头。
我脑中一片混乱。因为我突然记起来,这几次做梦,经常会梦到一个奇怪的男人。现在想来,那身型,还有那走路的动作,以及举手投足间的气势。
不正是蓝荣彬吗?
看来我之前的怀疑都是对的。这里曾经进来过人,他们极有可能死在了这里,还极有可能把这里破坏的比我们将它破坏的还要糟糕。
可是为什么我们进来这么久,这里却什么痕迹都没有。当然,这里的机关肯定打乱过。
只是我有理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