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来了。”苏闲听言,神色软了几分,或许是吹了风雪的缘故,在夜色之中,她那张白皙的脸有些红。
“一路安好?!”
“安好……”
宣氏已经慢慢地好起来了,这几日醒来的时间越来越久,慢慢的也有了些精神,苏闲来不及去学炼丹,这两日正研究着她能吃些什么,灵药虽好,她又是凡人之躯,过了也可能有什么后遗症,于是她开始给她吃一些常见药效一般的补药,比如人生灵芝之类的,慢慢地润养着。
又过了两日,那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初八,正是腊八,苏闲隐隐有些不安,可能是上一世的宣氏去世的阴影还在,让她觉得不安,想来过了今日就会好了。
宣氏今日身体大好,吩咐了阿碧买了材料回来,准备做腊八粥,然而在这样的一天,总有一些一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的事。
苏池回来了!
苏闲中午的时候得了消息,知道四兄要回来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更或者是,有些愤怒了,阿娘的生死未知,重病在床的时候,他倒是玩得开心,很开心是不是。
在这样的愤怒下,她拗断了树下的一节树枝,彻底生气了。
此时的苏池与他的一群友人游山玩水归来,虽然冒着寒冷,但是一行人依旧是兴致十足。
苏池这个人,虽然心疼自己的妹妹,但是依旧是没心没肺的,蠢得天真,在他的记忆之中,宣氏,早已在五年前淡出了他的视线,若非苏闲提起,他早已不记得这样的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他的生母。
他早已记不清了,而且,他更喜欢远游,像那些名士一样,增长见识和身份,可是每一次归来,除了畅快之外,却是半点收获都没有。
他有一群友人,那是襄平的氏族郎君,与他一般,皆是些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于是便成了一个小团体。
“苏池,你今日怎地,总是闷闷不乐的,莫非是心念哪家女郎,唉,你还记得那个农女吗,长得真是标志,平白便宜了周发那厮。”外面的车轮声碌碌,此时雪已经停了两日了,外头的路上的雪已经消了一些,只留下薄薄的一层,这样他们的马车才能赶回来过年。
在往年接近年关的时候总会有一场大雪,将所有的道路堵塞,那时候他们想回来过年也回不了了,过年是一件大事,在氏族的规定中是不能无故缺席的,故此他们在怎么不愿意回来,可是还是冒着风雪上路,而且这帮人都是娇贵的氏族郎君,愣是连骑马都不会,只能坐着马车。
问话的是陈氏的郎君陈会,是陈氏的庶子,她口中所说的农女是他们此行所遇见的一个十分美丽的农女,名叫阿宁,正是从离城离开的藏宁,藏宁离开离城之后,她无处可去,只能四处乱走,被一个农妇收留,在遇见这一群郎君的时候,正是她装扮成农女的样子,故此他们一直称她为农女。
而此时的藏宁,正在周氏郎君周发的马车之中,被带了回来,许是这藏宁太妹,诱惑了人的心智。
苏池轻哼一声:“不过是个女郎罢了,更是个农女,有什么好闷闷不乐了。”苏池有些不屑,他家阿闲比这个女郎不知道好看多好倍,他们怎么会一直说这女郎好看,哼!
他家阿闲才是最漂亮美丽的!
“那你这是为何?!”在车内坐着三人,除了苏池与陈会,便是一个名为章程的郎君,也是襄平的人,他是苏氏二夫人娘家章氏的郎君,此时多闷着不说话,而且冷着一张臭脸。
“我这是担心我家阿闲。”苏池最在意的便是亲妹了,这次出来了那么久都不曾见到苏闲,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他压根就没想到宣氏会如何。
“阿闲定然会生我的气的,我走了那么久她都见不着我。”
“噗,苏池,你方才不是说,不过是个女郎而已,如今怎么在意女郎了,你说你阿闲,便是你一母同胞的苏闲吧。”陈会笑着倒在一旁,一直笑道喘不过气来。
苏池脸一红,有些恼了,“怎么笑话我,有什么好笑的,陈会,你想惹我是不是!”
苏池从来不认为这是一件好笑的事,在他看来,自家的阿闲自然是好的,天底下的郎君谁也比不上,阿闲应该受到尊重,而不是耻笑。
“好了,不笑话你,是会错了,会错了,请池兄勿恼,会给你陪个不是……”陈会敛了敛笑容,可是还是有些忍不住,想笑却又强忍着,面部有些扭曲,与章程对视一眼,可回应他的却是一张冷脸,章程标准不喜的冷眼,他呼吸滞了滞,呵了一声,然后不说话了。
“陈会,我告诉你,不许说阿闲的闲话!”苏池最后气呼呼地说了一句,然后红着脸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前面又在闹些什么?!”前头的声音极大,跟在后面的周发与藏宁听见了都皱起眉头,藏宁坐着车,脑子昏昏沉沉的,脸色带着些娇红,惹得身旁的人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狠狠地肆虐。
“你管他俩做什么?无非是不大不小的事儿,你该多想想我才是……”周发原本便是个叛逆之人,他这么想了,便这样做了,将藏宁抱在怀里,上下其手,一脸享受地将手伸入她的衣襟里。
藏宁眼中闪过深沉的恨意,似乎要将眼前的人剁碎了喂狗,可是她却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
她恨眼前这个人,可她更恨离渊,最恨苏闲,郎君,为了她,你竟半点情分不顾,将她赶出离城,她恨!她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