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闲一行人出了巷街便往主宅走去了,此时可不比来时,是没有车子来接她们的,一路无事,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到了主宅大门。
此时大门前,早早地围了许多的人,多是府上的郎君女郎,以及被派遣来探听消息的仆婢,而红玉赫然站在一辆马车旁,低着头身子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苏闲远远地见了微微皱眉,虽然她不喜欢红玉,不喜欢她总是自以为是地玩一些小心思,这样的人忠心不足,若是得了便宜,说不准还能咬她一口,以她现在的情况,可是不能让她留在身旁,这人不是红珠对她一片赤诚之心,这样的人,早日打发为妙,免得害了自己。
红珠侯在她身旁,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不安,有看着皱眉,心中的担忧越发重了起来,”女郎,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无事,勿惊慌。”苏闲眨眼,心中却对事情有了一个了解,想来便是要送她去城外的庄子住上一段时间,只不过,这样子对她而言,倒是件好事儿。
“前方可是闲女郎?!可是闲女郎?!闲女郎请止步。”一个剑士走了出来,在身距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他道,“家主有令,请闲女郎移步去往城北庄子小住些时日,车辆已备好。”
剑士此话说得十分得体,但是门前围绕的各位皆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驱出主宅便意味着被抛弃,再也不具有氏族的尊荣,往后只能成为那些低贱的民众,过着凄苦的日子。
苏闲心里冷笑,连眼睛都不曾抬一下,她的声音细软带着些儿童特有的稚气,“那便有劳了。”
一点儿都不生气,也不求情,不哭喊吵闹,还是一派安然无所谓也无所惧,这倒是让人好奇起来了,这个苏氏阿闲,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明白,她不知道此中之意吗?!
因何如斯淡定,不起波澜。
“女郎,这可是、可是、女郎,我家苦命的女郎,可不许,求见家主......”红珠快要哭了,家主竟要将女郎赶出主家,可是让女郎怎么活啊,世人定然以为女郎是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女郎,这可是要命的事啊。
“红珠儿,莫哭,长者有令,莫敢不从。”苏闲说完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自己的演技真真是有进步了。
剑士见苏闲如此规矩,心中不免佩服几分,对苏闲也有些好感,于是抱手敬拜,“女郎的衣袍家主已命人收拾好,女郎可以使用。”
“有劳了。”苏闲微微一笑,觉得其实做出一个好形象也是有意义的,最是麻烦少。
不过,她看向那二辆车马,见站在一旁背着包裹瑟瑟发抖的红玉,心中有些不快,皱着眉开口:“红玉未曾与我一同去阿娘的院子,她便不必了。”
红玉闻言突然睁开眼,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问:“女郎,那红玉该去往何处?”
“你的去处,母亲自有安排,去寻她吧。”苏闲微笑,心底却是冷的,由红珠扶着她上了马车。
“女郎!女郎!!!”红玉心中挣扎,眼泪哗哗地落下,让她去找夏氏,那么她还有活路吗苏妍还不知道怎么折磨她,可、可她又怕啊,怕跟着女郎去,万一染了病,那她会死的,她不想死的,她一点都不想死。
苏闲挑起布帘,进到马车中坐好,不再去理会外面的事,“走吧......”
“是,女郎。”红珠上了车,于一于二做了前后马车的驱夫,驾着车离开。
“女郎.....女郎......”红玉哭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女郎,红玉她好生难过......”红珠心生不忍,小声地对苏闲说,“我们......”
“红珠儿,她可是不想怕和我们呆在一起,你刚刚可是见了她欲想远离我们的面容?红珠儿,她待我不忠......”
“女郎放心,红玉定然会守着院子等女郎归来的。”红珠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红玉,心底害怕,她不愿承认,红玉真的会这样。
不忠......不忠吗?一个不忠的奴仆,留着何用,若是放在别处,早早便该施以杖杀之刑,如同他们这些人,早就该存了与主子共存亡的心,这红玉,若是真的不忠,她便该死......
苏闲扬眉一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淡,上一世她不知事,便一直受红玉的哄骗,也不知做了多少丢人的事儿,害她得了个‘愚蠢无知’的恶名。这样的人,本不值得她手中染血,故此,希望她有多远滚多远,别在她眼前碍眼,福祸自天定,看她有几分本事了!
红玉,府中的日子可不是好过的,你自求多福吧。
苏闲哼哼,双手叠在脑后靠在车厢内,抬眼看着车厢顶上,缓了一口气,闭目运气修行。
话说,这个世界的灵气,真是稀薄啊,除了那颗彩虹神晶,她连一样具有灵气的东西都未曾看到,真是一个奇怪的事,按理说,这不是一件可能的事啊,每一个缔造世界都是具有灵气,万物因灵气而生存,这个地方,真的好奇怪。
不过......苏闲眼睛危险地眯起,离渊那厮,还欠她彩虹神晶呢,当初说好了的事,如今连影都不见了,她是不是应该找上门去讨个说话,或者去打他个满地找牙。
这个场景,怎么想都觉得开心,把离渊揍一顿,揍一顿。
马车一路上摇晃着,悠悠然地往城北离去。
古有城东为贵城南富,城西为民城北荒的说法,城东居住的最高贵的氏族,城南商人居之,城西多住平民,城北荒凉,或是良田种植之地,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