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茉闻言,心里冷飕飕地跃出一个字:杀!
她眉眼不动,暗暗环视四周,盘算着——
被连城跟踪几天,毫不知情,说明连城的武功在她之上。
单打独斗,她肯定占不了便宜,但周舟如果在,那情况就不同。
自从上次发生谢良媛差点被劫的事后,她和周舟便决定,行动时,两人尽量留一人在谢良媛身边,毕竟遇到高手时,青竹一个人很难应付得过来。
但每次行动,都会向对方交待这次行动约费时多久,今日行动简单,正常一刻钟到两刻钟就能完成,所以,超过两刻,她没有顺利回到谢府,周舟必会前来探究,这是不需要交待的事,因为,两人合作数年,早已成默契。
而这四周,两边围墙,路窄,又狭长,适合近距离狙杀,所以,最多只要坚持两刻钟,周舟肯定会找到她。
下一刻,双足一蹬,手成五爪,欺凌而上,气势之猛,显然是使了十成的力。
连城公子依旧立于树叉之上,嘴角含笑,等南宫茉掌力袭来时,方长袖微动,一拂便扫在南宫茉的胸口上,啧啧两声,狂笑道:“女孩子还是不学武功好,否则,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煞风景。”
蒙巾下,南宫茉感到双颊热烫,行走江湖多年,胸部被袭是第一次,尽管连城公子出手不轻不重,没有直接用手接触到,但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遂,屈辱的感觉油然而生。
且,这样恣意放纵的交手,显然对她带了轻视逗乐之心。
南宫茉瞳孔瞬间一缩,嘴角即刻抿成线,不言不语,身形矫健如黑鹰,在繁枝不停跳跃,手指屈张,次次攻向连城公子的要害。
连城公子一侧身避过时,尾指轻勾,瞬间扯下南宫茉的蒙面巾,仿佛未觉对方一脸寒霜,调笑依然,“茉茉,别这么凶嘛,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要不是你父王站错了边,没准我连城还可能成为你的郡马爷。”
南宫茉依旧一言不发,但下手越来越狠,甚至几招直接攻下男子腹下最脆弱这之处。
“需要这么狠么?本公子不过是知道一点小秘密而已,要本公子闭嘴,只要阿惜稍贿赂点本公子,本公子一律好商量。”调侃间,连城双袖带着一股劲力直抽向南宫茉所站的树枝,袖风过处,树枝纷纷断开。
南宫茉见状,知道周舟来了,也未必杀得了这厮,冷哼一声,也不恋战,直接腾身离去。
身后,连城公子朗声道:“茉茉,跟鬼丫头说声,明晚戌时,我在甘泉湖的观湖亭等她,她若不来,本公子马上持拜贴上谢家求见。”
南宫茉转身,冷冷地朝着连城竖起了中指,即消失在小巷深处。
南宫茉回到碧慧阁时,谢良媛正泡完药浴出来,身上裹着几件干毛毯,跟粽子一样被青竹抱了出来,放在长榻上,身上还敷着一层褐色的药渣,热乎乎地熨着,蒸得谢良媛满头大汗。
青竹坐在榻边,隔着毛毯帮谢良媛按摩穴位,指法虽不是很嫌熟,但穴位压得非常精准,一按、一拧、一掐疼得谢良媛撕心裂肺地嗷着,但她还是坚持撑着,还一个劲吩咐,“青竹,别管我怎么喊疼,我就喊得爽,你该怎么按就得怎么按……。嗷……。”
为了手术的安全机率增加,她豁出去了。
南宫茉搬了张凳子坐在长榻边,面无表情的欣赏着,见青竹有时候看谢良媛实在疼得厉害而停了手,眼神凉凉地瞅着她,哼了一声,“接着按,对她有好处的。”
两刻时后,谢良媛奄奄一息地趴着,眼睛哭得红红的,一边指甲抠着长榻边的案纹,一边申诉:“你们都是没人性的……。我叫了十几次停……。你们没听到么,当我不是肉长的呀……。你们不知道我这病忌情绪起伏么……。”
青竹和青荷装着很忙碌,一会备碳火,一会清理木桶,最后,两人窝在远远的角落边杵药,直到谢良媛消停了,两人才悄悄把碳火移了过来。
寝房里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在长榻的三尺外放着一盆燃烧的碳火,谢良媛热得嘴里直冒烟,幽怨地看着南宫茉,“茉茉,说点让我开心的,别老瞪着我,心里偷偷地自已爽。”
南宫茉沉着脸,好一会才道:“刚才,我把蔡氏的人打了,但被连城那厮盯上了,他知道你是谁,我想帮你灭口,任务失败。”上次拍下女娲玉舞人的计划中,南宫茉便反对她让连城参与,但谢良媛并没有采用她的意见。
谢良媛和南宫茉合作多年,知道南宫茉这妞就算是打不过别人,也不会在意什么,对胜负看得不重,只注重目的,极少因为任务失败给她看脸色。
所以,稍一猜,就猜到,这妞,肯定是给自命fēng_liú的连城轻薄了。
“这家伙说了什么?”谢良媛冷着小脸,心里却兴灾乐祸,轻薄好呀,茉茉也该嫁人了,所谓不打不相识,如果能凑成他们一对,也是不错的。
南宫茉声音透着紧崩。“他约你,明晚戌时在甘泉湖的观湖亭见面,否则,他会执拜贴上谢家找你。”
“约我?”谢良媛自语一声,接过青荷递过来的热水,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在青竹的示意下,换了一个躺姿,嘴里犹自念着:“他都没把我吩咐的差事办好,还好意思约我,难道是要我付路费?不会吧,这么小气!”
尽管她不认为连城是会折她的台,可这时候,她不能轻易与连城会面。
一则是周以晴和郦海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