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男人,都有自己的兄弟,只有我,没有。
我轻抚暗光走向自己的神位,麟儿也有天水,我爱的男人都跟天水有关系,真让我嫉妒。
“娘娘!”在我踏入大殿时,焜翃已经转身,成神后的他让他更加俊美,少了少年时的浮躁和稚气,身上的衣服也换做了金红色的神袍,而不是那件看着有些破破烂烂的,像少侠的短衣。
在他激动地看向我时,长风依然静立在大殿之中,过于安静的他像是一张古琴竖立在焜翃的身旁,安静,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娘娘,我和长风来向您告别。”焜翃到我面前,我只看向长风:“长风,你今天……是不是太安静了?”
焜翃这才发现长风的异常,面露疑惑,转身看向长风:“长风,你怎么了?!”
长风依然安静不动,小竹却是一步到我身前,带出了一分戒备,他感觉到了,恩,他感觉到一丝淡淡的杀气,从长风的身上泄露。
长风依然无法保持平静,这抹杀气暴露了他正在做的挣扎和内心的斗争。
“岑!”一声琴音忽然划破此刻殿内不寻常的安静,长风转身时,琴弦已从他手中射出,直直朝我而来。
焜翃见状大惊,立刻伸手抓住了那琴弦大喝:“长风你疯了!”
长风总是眯起的如同一抹迷人线条的眼睛缓缓睁开,里面褐色的双眸开始涣散,太多太多的挣扎让他的视线变得散乱,他直垂在身上的发丝微微颤动,像是琴弦被人狂乱地拨弄。
他闭紧了双眸,脸上浮出痛苦之色:“我说过,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害死我父亲的人!”
“害死你父亲的人不是帝琊吗?你袭击娘娘干什么?!”焜翃一把甩开长风的琴弦,愤然上前一把揪住长风的衣领,“你这是哪根弦搭错了!”
长风痛苦地咬唇,侧开了脸。
小竹吃惊地看向我。我摸了摸怀中的圣光,镇定自若地从焜翃和长风身边缓缓走过:“他若有心刺杀我,不会当着焜翃你的面了。”
我的话音轻飘飘地飘过焜翃和长风的身旁,焜翃吃惊朝我看来。长风在他的身前颓然地垂下脸,脸上失去了任何神情。
我坐上仙花缠绕的秋千椅,我的神位,双腿放上了秋千,邪邪勾唇只看再次陷入静谧的。”
“可是娘娘!”小竹抢步上前,我挥了挥手,他拧拧眉后退,拉起还揪着长风衣领的焜翃,焜翃狠狠看长风一眼,随小竹离开。
神宫内,只剩我与长风,一早便觉得他心里有事。
安静之中,长风静静地抬起手。一点,一点整理焜翃弄皱的衣领。
我瞥眸看他:“我刚刚造世,神丹已无,你若想杀我,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他整理衣领的双手一顿,从衣领上滑落,眯起的双眸上眉峰已经收紧,双手在身旁捏紧。忽然,神光从他身上绽放,他起身跃起之时。双臂撑开,直垂如同琴弦的长发丝丝朝我而来。
我淡定地依然侧坐在神位上,轻抚手中暗光,一缕缕褐色的。带着古琴般青光的发丝从我的脸边,颈边,身边穿过,刺破了秋千上的鲜花,穿透了坚硬的玉石,破碎鲜丽的各色花瓣瞬间炸飞在我的四周。我抬眸看向已经落在我身前如古琴般迷人的男人——长风!
他睁开的泛着古琴般漆光的眼睛里,水光乱颤,痛苦的挣扎,让他快要无法承受。
我伸出手,抚上他冰凉的脸庞,他的身体一怔,一行泪水从他如画的眼角滑落,颓然的神情再次浮上他的脸庞,在他的双眸失去神采时,他像是放弃般垂下了脸,一缕缕如同琴弦绑在我两边的发丝也发软地一一垂落。
缓缓地,他跪落在我的面前:“请娘娘,拆去长风的神骨……”他的气息开始轻颤,痛苦地紧锁双眉,“长风刺杀娘娘……有罪……”
我收回抚在他脸上的手,沾上了他温热的泪水,我看落他:“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或许只是个误会。”我还记得初见长风之时,他双眸如画上去一般,只有两抹漂亮的线条,坐在筵席上直垂的长发,直垂的衣衫,像一个精致的娃娃。
那一刻,我便感觉到他的心里,压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在给他报仇之时,我明明感觉他把心头的巨石放下了,可是为何此刻,他却认为我是他的杀父之人?
他依然低垂脸庞,没有说话。
我伸出手,放落他的头顶,他直垂的长发,微微一颤,我看着他:“你若真恨我,也不会在最后护我,长风,我知道你不想杀我,但你不想违背自己的誓言,所以,只有惩罚自己,是吗?”
他的身体微微下沉了一下,身上更显一分死寂。
我看了他一会儿,手指在他的头顶轻轻敲了两下:“你若不说,我只有自己看罗~~~”
他的身体紧了紧,如画般细长的双眸开始收紧:“父亲被广玥大人丢弃,是因为父亲无法再弹出欢快之音……”
我收回了手,点头:“是,这件事我知道。”
“但是……娘娘不知道……”他缓缓抬起了脸,眯起的双眸开始慢慢睁开,露出了里面泛着泪光的褐眸,“父亲无法弹出欢快之音后,有一位娘娘,便再也不去广玥大人的神宫了……”
我登时怔住了神情。
他苦痛地凝视着我:“正因为这位娘娘不再去广玥大人的神宫,广玥大人才嫌恶父亲,将父亲遗弃。父亲告诉长风,这位娘娘,叫魅姬。”
我的脑中,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