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轩辕圻茫然发问。
“不是家属你陪的哪门子床!走了!”
冲男人背影做个鬼脸,轩辕圻回身与黎幽道别:“小幽姐,明天我再来看望你,晚安!”
目送那两人离去,黎幽往被子里缩了缩身体。
半晌,她长叹一声。
听着轩辕圻叫他原哥……她险些以为是那个人了。
然而并不是,他叫做翟原,连姓氏都完全不同,更别提迥然不同的长相、气质带给她强烈的陌生感。
已经过了七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煎熬与彷徨,黎幽心底仅剩的那一丝希望,几乎被彻底磨灭。她只是一直在拼命硬撑,不愿松口承认罢了。不甘心,总觉得如果连她都放弃了,就会彻底抹去轩辕狄这个人曾经存在的所有痕迹。不服输,即使是注定失败的一场负隅抵抗,黎幽也想坚持到底。
在这一瞬间,身体上的伤痛和精神上的疲惫如翻涌的海浪,将黎幽淹没。
眼泪静悄悄地漫过眼眶,顺着眼角流淌。
如果他还在,是不是会跟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一样,冲上来义无反顾将她抱在怀中,是不是会替她挡下所有风吹雨打?
病房门没关严实。
去而复返的翟原站在外头,透过缝隙,晦涩难言地注视着屋内。
目光一遍一遍描摹她孤单哀伤的侧影,看着她用手臂遮着眼睛,身体微微颤抖。
全身上下所有细胞不住叫嚣着,喝令他迈出步子,推开那扇门板,将她单薄的身子用力搂入怀中。
然而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手指按着颈侧蜿蜒没入衣领下的丑陋疤痕,男人笑不出来,心头苦涩难当。
一扇门,一段岁月,将他们隔离在不同的世界。
……
……
没过几天,在黎幽的坚持下,她提前办理出院手续,离开了a市首屈一指的医院。
抖开手里医生开的一长列药单,站在车站等车的黎幽自嘲地摇头。
这么多药,每一种价格都不便宜,再结合自己账户上可怜的数字,黎幽狠狠心,将医生的嘱咐抛在脑后。
摸摸自己额角一小块白色纱布,黎幽庆幸自己只是擦破了皮。躺在重症病房的司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依然未能恢复意识,一家人愁云惨淡,年老的母亲守在病床旁伤心抹泪。
那一家几口人穿着打扮不像是城里人,看着风尘仆仆的,估计是得了消息才从乡镇里赶过来,知道病情后,老母亲两眼一翻当场就晕了过去,又是好一阵人仰马翻。
若不是王家好面子,承诺一应费用全数承担,否则光住在重症病房每天的基本开销,那就够那一家子人犯愁的。
望着前方减速靠近的公交,黎幽暗自叹气。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万万不能!
她贪图唾手可及的报酬,把自己卷入别人家狗血倒灶的破事当中,自己沾了一身腥不说,还受了皮肉之苦。
可不就是活该么!以后要挣钱绝对不能再想着走捷径!
这一刻,黎幽的思想格外有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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