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煽风点火,更是让韩敬琰成为众矢之的。
前几次韩敬琰多少算是顺利地让自己走出了泥潭,但这一次的视频虽然是窗外偷拍,却能清楚地辨认出半遮半掩的半透明窗帘中,其中一人豁然便是韩敬琰。
那些充满肉yu的镜头里,有几个长焦镜头把韩敬琰的样子拍得太清晰,再怎么撞脸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
除了脸之外,韩敬琰近来所佩戴的玉石,韩敬琰背后两胛之间不知何时所纹上去的“y”字母,都是他的标志。
韩敬琰清楚,这次要整他的人是真的要把他弄死。以至于错乱惶恐到了极点之后,韩敬琰心跳却竟然难以置信的平稳。
李晓和其他人也都被接到了卫宅,看着他们怒气冲天、担心惶惑,韩敬琰却有一种恍然的、做梦一样的感觉。
也许早在他从酒店醒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看到了接下来所有的,即将发生的事情,愤怒和忧虑都被一种自我防御或者别的什么压缩到了他心里的某个小小的角落。
早上八点半,卫苒派专机把韩敬琰送回c市。
在飞机上,卫苒和韩敬琰进行了视频通话。
“我的人已经盘问清楚,昨晚那三个人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还押着他们。有件事你应该很乐意听到,他们三个身体里外都没有发现j液,你们应该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现在我这边在调查视频的源头,有结果之后我再联系你。”
“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事。”
韩敬琰没有发现自己连发声都很困难,没有实质性发生什么只让他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任何时间给他平静,而他看似无波的表情之下,其实正有什么在挤压着他的神经和精神,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他只想回到家里,什么人也不见,什么事也不听,哪怕网上铺天盖地,骂他的话足够他死一千次一万次,哪怕还有关心他相信他的人在一片骂潮之中帮他辩解。这一刻他只想逃开,把自己包在茧中,不管不顾那一切,沉沉地睡一觉。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卫苒说。他一晚没休息,这会儿精神也算不上好。尽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韩敬琰,但青年最后还是说道:“你别担心,会解决的。”
韩敬琰装不出笑脸,这一刻无论面对谁他都无法笑得出来。他只能朝着视频里担心着他的青年点点头:“希望如此。”
通话结束,一小时之后飞机落地。
c市的天空灿烂照旧,一年中有无数的日子它总是这样晴朗湛蓝,但小型的私人飞机上,没有一个人的脸跟舱外的天空一样晴朗无云。
韩敬琰走出机舱,不远处的地方已经有人站在那里等着他。
那个人是此时此刻韩敬琰唯一想要看到的人,他就像一座山,像一条永远温柔深远的河,哪怕他永远不会说好听的话,但韩敬琰只想抱着他靠着他,只把自己深埋的软弱让他看到。
那人看到他们,他朝他奔了过来,广阔的天空,压抑的心情,在这一刻交汇成澎湃的蜂拥的情绪,韩敬琰踉跄两步也朝对方奔过去。
“嘭。”
他们张开双臂,终于触碰到彼此。韩敬琰紧紧地箍着云泽的背,紧紧地感受着云泽熟悉的气息,让人安稳的体温和呼吸。
“我没有出轨。”这是他们目无旁人深深相拥很久之后韩敬琰说的第一句话。
云泽仍旧紧紧地揽着韩敬琰,他让韩敬琰把所有的重要都压在自己的身上,他牢牢地稳稳地托着他,并在他的耳边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听到云泽这样坚定得话,韩敬琰紧绷的神经终于如弦松弛,像许久都未曾呼吸过一般,他感受到了空气源源不断地涌进自己的身体。
原来他最在意的事,不是别人不信他,而是云泽信不信他。
云泽说:“会解决的。”
韩敬琰哑着嗓子,深深地呼吸着云泽的味道:“如果解决不了呢。”
男人抓着韩敬琰背后的衣服,坚定地说:“上天下地,刀山火海,不管你去哪里,我一直都在。”
有这句话就够了。只要有云泽在,韩敬琰想,他就有面对一切的勇气。无论有多少的艰难险阻,不管未来还有怎样的风浪,他都不会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