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葵醒来的时候,依旧有些迷迷糊糊的。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装饰奢华的房间,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
她怎么会在这儿的?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慢条斯理的声音,“亲爱的,你终于醒了。”
葵葵顿时呆了一下,随即扭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色套头绒衫和蓝色西裤的高大男子,正双手抱胸斜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司嘉弈?”葵葵不由得蹙眉,“你怎么在这儿?”
司嘉弈耸耸肩膀,戏谑地道:“这儿是我家,我当然会在这儿了。”
葵葵沉默了几秒,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穿着一身粉色的卡通睡衣裤。
她的心不由得一沉,立刻抬头,朝司嘉弈投去质问的眼神。
司嘉弈朝她抛了个媚眼,轻轻地吹了声口哨,阴阳怪气地道:“别瞪我,我从路上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我只好帮你换了身衣服,否则你要是病上加病不幸牺牲在我这里,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嘛,啧啧,两三个月没见,你怎么比以前更瘦了,没一点看头儿。”
葵葵死死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无耻……”
话音未落,她忽然用手捂住胸口,低下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司嘉弈见她咳得脸色发紫痛苦不已的模样,连忙大步走过来,弯下腰有些笨拙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紧张地道:“怎么样?好点没?”
葵葵伸手用尽全力推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更加激烈的咳嗽给堵了回去。
司嘉弈看得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行吧?刚刚我是骗你的,其实是我家保姆给你换的衣服,你别生气了,小心再气得晕过去。”
葵葵听了司嘉弈的话,果然慢慢地停止了咳嗽。
司嘉弈走到桌边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走过来递给她。
葵葵迟疑了一下,沉着脸接过来,低下头慢慢地喝了几口,然后还给司嘉弈。
趁着司嘉弈去放水杯的时候,葵葵勉强挪动着酸软无力的身体从床上下来,却没看见自己的鞋子,只能赤着脚站起来。
可是刚站起身,双腿突然一软,顿时又跌坐了回去。
司嘉弈走到床边看着她,忍不住哧笑了一声,“我劝你还是乖乖地躺吧,医生说了,你这病没个三五天是痊愈不了的。现在深更半夜的,又下着大雨,你是想再晕倒一次吗?到时候,可就不见得会遇见小爷我这样好心的人救你了。”
葵葵微微地喘息着,低着头沉默了片刻。
然后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嗓音依旧微微沙哑地道:“你刚刚说,是你把我从路上捡回来的?”
司嘉弈双手往裤兜里一插,得意地点头,“没错!我不但把你捡了回来,还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病,你现在是不是很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啊?”
葵葵没理会他的调侃,依旧冷淡地盯着他,问道:“你怎么会恰巧在那里的?”
司嘉弈挑了挑眉,勾起嘴角正想开口,却忽听葵葵冷哼一声道:“别拿‘恰巧路过’来敷衍我。”
司嘉弈顿时哈哈大笑,随手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葵葵面前,两条长腿悠然地交叠在一起,眼神暧昧地晲着葵葵,柔声道:“薇啦,我就说我俩心有灵犀吧,你还不肯相信,你瞧瞧,我心里想的什么你都知道。”
面对司嘉弈调情般的煽情话语,葵葵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司嘉弈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有点扫兴地道:“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是特意在那儿等着你的。”
葵葵心中似有所悟,眼神幽沉沉地盯着司嘉弈,缓缓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我会在那个时候离开满园?”
司嘉弈邪气地勾起嘴角,满不在乎地点头道:“我当然知道,是我给曾家母女出谋划策,让她们先把霍斯恒骗走,然后再立刻把你赶出满园的。”
葵葵不由得愣住了,她只是猜到了司嘉弈可能知道这件事,但是却没想到,原来司嘉弈才是导致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
葵葵的眼神顿时变得冰冷,一字一句地道:“司嘉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向暖歌落到如此境地,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吗?”
司嘉弈沉默地盯着葵葵充满恨意的眼神,忽然轻轻地笑了,“我愿意,我闲着没事儿找事儿,我他|妈|的吃饱了撑的,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他之前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忽然变得狠戾无情,冷冷道:“薇啦,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只有我司嘉弈不要的女人,还没有哪个女人敢不要我。”
葵葵静默了片刻,唇边慢慢浮起一抹讥诮,“既然你是特意来报复我的,那你为何不任由我昏倒在大街上自生自灭,反而要救我呢?”
司嘉弈怔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因为我觉得只是看着你被赶出来还不够,我还想亲自看看你悲伤绝望痛苦无助的样子。”
闻言,葵葵刚刚还怒火汹涌的情绪,忽然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她神情淡漠地看着他,问道:“那你看到了吗?满意了吗?”
司嘉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嗤笑道:“薇啦,你假装坚强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他的话音未落,葵葵忽然扶着床沿慢慢站了起来,声音毫无波澜地道:“我的衣服和行李呢?”
司嘉弈依旧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