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抱着大狗笑得孩子一般开怀的女孩儿,让梁忍冬的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
仿佛四年前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夏晴深,又再次回到他的面前。
那样的她,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纯净美好起来。
他就是喜欢看她这样的笑,看她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眼底清澈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霾。
可是,四年前的那一场变故,让她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从此,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厚厚的壳里。
只露出一双沉默而又冷淡的目光,时刻戒备着每一个试图靠近她的人,再也不肯轻易交出自己的真心。
若不是她心灰意冷之下,想用一场婚姻来摆脱那些她痛恨的人,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和她有交集。
而他,若想要除去她心底的那些伤痛和怨恨,只怕,会让她经历一个更加黑暗、更加痛苦的蜕变过程。
看着她纤瘦孤单、却始终坚忍的背影,他忍不住感到心疼。
我心爱的女孩儿,你能坚持下去吗?
梁忍冬插在裤兜里的双手,不自觉地慢慢握紧。
他微微仰起头,看向头顶上方那片深蓝色的无边的夜幕。
那里,有两颗紧挨着的星星,互相依偎,互相照耀。
好似一对艰难跋涉在侣,相互支撑,不离不弃。
梁忍冬漆黑的眸底,划过一道璀璨的星芒。
会的,夏晴深,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坚持到底。
我深爱的妻子,只要你能熬过那段最黑暗的时刻,迎接你的,会是更加绚烂温暖的阳光。
相信我,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和你一起走出黑夜……
夏晴深和小黑正在草坪上玩闹着,小黑却突然挣脱她的怀抱,朝着她身后飞奔而去。
夏晴深疑惑地转过身,却发现梁忍冬正笔直地站在不远处,一双仿佛缀满了星辰的眼睛,含着温柔的笑意,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小黑高高地跃起,前爪扒在梁忍冬的胸前,仰起头伸出舌头对着他很是亲热地唔唔着。
夏晴深心里不免有点嫉妒,小黑血统高贵,生就高傲,很难跟人亲近起来。
以前,对于经常去她公寓的罗誉,见面也只是微微地晃晃尾巴,意思一下而已。
可是对梁忍冬,它怎么就这么热情呢?
甚至,小黑对他的热情,跟她这个养了它四年的人,都不相上下了……
这个男人,就这么有魅力吗?
夏晴深盘坐在草坪上,揪着一根小草默默地郁闷着。
梁忍冬拍了拍小黑的脑袋,然后双手插在裤兜里,迈开一双长腿,朝着夏晴深悠然走来。
依旧是迷彩背心加迷彩作战长裤,只是,脚上却趿拉着一双人字拖,看上去显得有些滑稽。
显然,这个男人急着追赶她,没来得及换鞋子就跑了出来。
好笑之余,夏晴深的心底,无法抑制地涌起一丝感动。
这个男人虽然有时候很霸道,有时候很无赖,可是对她的关心和宠爱,却是真挚的,毫不掩饰的。
自从登记以来,这个男人一直毫无保留地照顾着她,宠溺着她。
为她做饭,为她熬药,为她收拾屋子……
让她这个妻子,反倒变成了摆设。
人心都是肉做的,她不是没有感动的。
只是,她早已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一成不变的爱情。
夏晴深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看着他英俊帅气的脸庞,唇边忽然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男人,刚开始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深情脉脉的?
可是,又有几个能够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见异思迁,薄情无义,本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亘古不变。
古有陈世美,今有夏展鹏。
至于梁忍冬,他对她的这种爱,或许现在是真挚的,深厚的。
只是,又能维持多久呢?
又能经受得起,多少的风吹雨打呢?
“想什么呢?”梁忍冬在她面前蹲下,歪着头好奇地盯着她有些呆怔的脸庞。
夏晴深伸手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掩饰着脸上的情绪,轻轻地摇了摇头。
小黑趴卧在他俩的身边,吐着长长地舌头,不停地看看夏晴深,再看看梁忍冬。
似乎能守在他们两个人身边,它就很快乐很满足似的。
看着小黑此刻的模样,夏晴深心里莫名地有些感慨,不由的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小黑的脖子。
小黑舒服地仰起头,眯起眼睛,似乎很享受主人的爱抚。
梁忍冬看着她白皙的小手,在小黑雪白的颈毛中轻柔地穿梭,心里突然就有些痒痒的。
脑海中,不自觉地就出现一幅画面:这只雪白柔滑的小手,在他修长粗犷的颈间游移,在他结实硬朗的胸膛上轻抚……
他猛地晃了晃脑袋,甩开心里不由自主生出的绮念,然后突然伸出手,抓住她那只柔白纤细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
夏晴深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他。
梁忍冬不等她问,便笑着道:“我们带小黑出去遛遛弯儿吧,这个院子不算大,一直关着它,它可就要废了。”
夏晴深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他说的没错,大白熊犬属于大型犬,需要经常跑动跑动的,否则,会影响它的体能和健康。
梁忍冬拉着夏晴深站起来,看着小黑笑道:“小家伙儿,咱们一起去散散步,出发!”
小黑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立刻兴奋地一跃而起,朝着院门飞奔而去。
梁忍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