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一震,只见上官婷倒在地上,手腕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鲜血正源源不断地自那里流出。上官婷并没有昏过去,而是睁着眼睛看我们。我永远都忘不了她那绝望的眼神和泪水。我奔过去将她抱起就往楼下冲,朱见秋也慌慌张张地跟在身后。我们出了宾馆,来到马路边上,打了一辆车匆匆忙忙赶往医院,第一时间奔进急诊室里。
“大夫,大夫!”我仓皇地喊着。
上官婷的手臂垂下来,鲜血顺着滴了一地,几个护士围拥过来,我说割腕了、自杀了,你们快救救她!接着医生走出,让我把上官婷放下,医生检查了一下上官婷的伤势,并且让她做了几个手指屈伸的动作。一边看一边麻木地说道:“断了两根筋腱,手术可以接起来,但是不保证不留后遗症……”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然后又说一个小时以后进行手术。
我急了:“怎么要一个小时以后呢?!不怕人出点什么事吗?”
“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是割腕死了的。放心吧。一般人都割不到动脉,也就断几根筋腱而已,而且这血都凝固了。三天三夜都死不了。等着吧,申请麻药也得一会儿呢。”
没办法,我们只好在急诊室等着,上官婷除了脸色有点惨白,其他确实没有什么异常,我的一颗心也慢慢放松下来。过一会儿,护士通知我们来交钱,我让朱见秋陪好上官婷,便跑上跑下的去办手续,在七中比在一中来医院的次数多了。
终于到了做手术的时间,我和朱见秋在外面等着,直到这时她才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一五一十地道来。说到最后,鼻子都忍不住酸了,上官婷这次虽然自杀失败,但她确实起了这样的心思。( 秋知不知道上官婷家里的情况,朱见秋说不太清楚,只知道是xx镇的,父母早年离异,她随母亲生活,家里有个继父。听到继父二字,我的心里一震,太多悲剧都是这种情况,联想到上官婷不爱回家,我不得不把嫌疑对象第一个放在她的继父身上。
不过我当时并没说什么,只是又套了一些朱见秋的话,问她能不能打听到上官婷家里的详细地址、上官婷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等等。朱见秋打了一圈电话,将我想知道的信息都提供给了我。手术的时间也很快,统共也就二三十分钟,上官婷就走出来了,手腕已经包的严严实实,还弄了个板子吊在脖子上,看着还挺滑稽的,只是我们都没心思笑。
医生告诉我们没事,回去休息吧。朱见秋扶着上官婷,我们出了医院,打了个车回学校。把她俩送到女寝楼下,我又关照朱见秋好好照顾上官婷。朱见秋让我给上官婷请几天假,我说行,我现在就去办。等她俩上了楼,我便去找我们班主任,班主任看到我很意外,我说我来给上官婷请几天假,她受了伤在宿舍休息。班主任嘟囔着说,你旷课都不请假,还来给别人请假。我知道自己理亏,也没说话,和在一中一样,老师都不怎么管我。
请完假,我没回教室,而是直接出了学校,打了辆车直奔一中,路上给王瑶打了个电话,让她在学校门口等我。到了一中,王瑶已经出来了,问我什么事,我说上车再说吧,王瑶上了车,我便给司机说到xx镇,司机说那地方远啊,得要150,我说走吧,少不了你的。路上我也没有多说,因为我也怕司机听了去,王瑶也知趣的没有多问。
到了xx镇,我把钱给了司机,让他在这等着我们,便和王瑶朝着上官婷家走去。路上,我才把事情给王瑶说了说,当然我没说我和上官婷接吻的事。王瑶多有大侠风范,在一中的时候就喜欢行侠仗义,听完之后也是当场就气炸了,说一定要把她继父揪出来好好问问。我说没什么证据前先别轻举妄动,过去查看查看情况再说。一路问着地址,终于来到上官婷的家里,这是一处破败的平房区,到处都画着“拆”字,垃圾成山,肮脏的小孩跑来跑去。
我自小生活优渥,很难想像这种地方怎么生存。我们两个一出现在这块区域,就不断有目光扫过来,有疑惑的,有警惕的,有挑衅的。问了几个热心的大妈,终于找到了上官婷家的详细地址。上官婷家也很破败,矮小的平房,土建的院墙,连门都是木头的。我和王瑶对视了一眼,不禁都有点心疼起上官婷来。我拍了拍门,问道:“有人吗?”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的心里一震,这可能就是上官婷的继父了!我说:“我们是上官婷的同学。”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面相憨厚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一身的农民打扮,上身是淡蓝色的粗布衣裳,下身是黑色的粗布裤子。
“你们?”中年男人疑惑地看着我们。
“叔叔您好,我们是上官婷的同学,我是班长,她是学习委员,班主任让我们来做家访。”
“啊,请进请进。”中年男人把我们让了进去。
小院收拾的还算整洁,角落里放着一堆柴火,中年男人引着我们进了客厅,家具简陋,电视都是14寸的,屋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这是常年照不到阳光的原因。我趁机四处看了一下,墙上贴着上官婷小时候的照片,胖嘟嘟的非常可爱,还有几张一家三口照,眼前的中年男子确实就是上官婷的继父----李波。上官婷还是跟着她亲生父亲的姓。
李波殷勤的给我们倒了水,搓着手说道:“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