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凤华宫的宫人们都和凤惊华一样,因为闹得太久,又喝得太多,皆是睡得很沉,导致大多数人都没能按时起身,好在皇后娘娘也睡得很沉,没有像平时一样五更刚过就起身。
先醒过来的几个宫人发现娘娘还睡着,娘娘的贴身侍女们也没有什么动静后,便轻手轻脚的忙别的去了,没敢打扰娘娘。
天色泛白,晨曦微现的时候,皇上回到了宫里,直奔凤华宫而来。
几个早起的宫人看到皇上来了,赶紧跑进正殿,去通知皇后娘娘迎驾。
卧室的外间里,浣姑姑流着哈喇,歪身靠在一把大椅子睡觉,根本不知道天色已经亮了。
众人把她摇醒后,她还迷迷糊糊的道:“干什么呢,睡得正好呢……”
“浣姑姑,皇上来了,你怎么还睡?”众人低声道,“娘娘呢,醒了没有?”
“啊?”浣姑姑一听到“皇上”两字,立刻惊得眼睛暴睁,跳起来,接着发现天色已经亮后,立刻慌慌张张的往内室跑,“我现在就去侍候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的卧室,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而能进卧室的里间的,只有娘娘的几个贴身侍女。
这会儿,众人就只看到浣姑姑一个贴身侍女,其他人估计也还在睡着,但愿皇上不要恼怒才好。
浣姑姑刚近内窒,就站住了。
这……地面是怎么回事?
地面上散落着好几件衣物,有女子的,也有男子的,连令人羞耻的男子底裤都有,这里可是皇后娘娘最隐秘、最重要的卧室啊,怎么会有男人的衣物?
她下意识的看向那张龙凤大床,床帘很薄,隐约可见里头鼓起的被子。
看那薄被鼓起的大人,似乎不只躺着一个人……
不不不不!她冒着冷汗,拼命摇头,她一定是昨晚喝多和睡糊涂了,才会看花眼。
她揉眼擦眼眨眼,定睛看了又看,却发现她所看到的东西越来越真切,不禁全身都冒出汗来,心里飙起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浣姑姑,你站在门口干嘛呢?赶紧叫皇后起身啊!”众人看到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都急了,赶紧催她。
浣姑姑还是一动不动,连头都不转,只是僵着声音道:“你们先回避一下,娘娘马上、马上就起身……”
众人觉得她的举动太怪了,只以为是娘娘那边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也没有多想,准备先回避。
但就在这时,卧室里突然传出一个虽然有些阴柔,却还是听得出是男子的声音道:“啊,糟了,娘娘快起身,有人进来了,咱们的事情要败露了……”
众人的身体就是一僵,准备迈出去的双脚再也动弹不得。
男人的声音?
娘娘的卧室里有男人的声音?
天哪,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她们这些不幸听到的奴才,又该怎么办?现在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迅速逃走还能来得及吗?
当下,有反应快的宫人已经拔腿,准备溜走,但才转身,身体就是剧烈一颤,脸色全白了。
因为,皇上已经来到了她们的身后。
“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秋骨寒不悦的蹙眉,“皇后呢,可在卧室里?”
众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卧室里就又传出男子的声音:“娘娘,您快醒醒,外面好像有很多人,我该怎么办……”
众人又倒抽了一口冷气,既恐惧,又暗暗祈祷:娘娘向来特立独行,也许里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男人,只是娘娘在玩什么把戏罢了!
秋骨寒可能也这么认为,绕开全呆了的宫人,大步踏进里间。
而后,他的身体就僵住了,脸上就像罩了一层寒冷,直勾勾的盯着大床的方向。
一个男人,正从被子里钻出上半身,伸手去捞地上的衣物。
瞬间,四目相对,那名男子似乎也吓傻了,伸出去的手就停在床边,动弹不得。
皇上的怒气,宛如火山喷发,散发着足以将所有的一切化为灰烬的气息。
众宫人条件反射般的跪下来,不敢抬头,不敢说话,不敢喘气。
“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秋骨寒的喉间发出低沉的、宛如猛兽撕人之前的咆哮,几个箭步,已经到了床边,一把揪住那名男子的头发,将他从床上拖下来,而后将他的脑袋往梳妆台砸去。
咚——
男子的脑袋重重的砸在桌上,发出好在的声响。
听得众人的心脏也重重的一震,几乎要被吓破了。
“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皇上饶命,是皇后娘娘要小……”
“竟敢擅自闯进宫闱,损害皇后的名声,罪该万死!”秋骨寒低声喝着,猛然抽出宝剑,准备一刀将这人给斩了。
但就在这时,夏恩猛然闪过来,挡在他的面前,大声道:“皇上,这人从皇后娘娘的床上爬下来,显然与皇后娘娘有奸情,而这些宫人一定都已知晓此事,却有意欺瞒皇上,所以这人现在还杀不得,必须要交给慎刑司审问清楚,将所有欺瞒皇上和羞辱皇上的罪人全抓起来正法才行!”
众宫人一听,惊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冤枉啊!她们根本对此事毫不知情,夏公公怎么能够一开口就定了所有人的死罪?
她们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希望有机会解释,然而,透过已经被拉开的门帘,她们竟然又看到了可怕而羞耻的一幕——那名被皇上砸得倒在地上、头破血流、哀哀呜鸣的男子,竟然什么都没穿,身上还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