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隔壁发出一阵惊呼声。
秋骨寒也被激怒得站起来,一掌拍在桌面上,简直要怒发冲冠了。
只是隔壁的呼声太大,加上前方的琴声也正好拨到激昂之处,他的拍桌声被彻底压住了。
“寒兄,”凤惊华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腕,低声道,“咱们今天只是路人,不是皇上与皇后,还请你冷静。”
这样的流言确实很难听,然而,为了这样的流言当众闹起来,更难看。
而且,这样的流言说到底也不止隔壁这几只传出来的,即使杀了他们,也无法杜绝如此流言。
秋骨寒抽了抽脸颊,僵着身体坐下来,端起茶壶,对着茶嘴就灌起茶来。
竟然敢说他在那方面不行?这天底下绝对没有比这更污辱男人的话了!
他现在就想以路人的身份,将隔壁那个混蛋揪出来毒打一顿——如果皇后不在场,他一定会这么干!
他在这边怒得想找对方决斗,对方却更来劲了。
“这话怎么说?你怎么知道这消息的?快说快说,不说的话就不给你酒喝!”
“我说老陈啊,如果这话是你瞎编的,你就罪该万死,咱们以后都不叫你出来喝酒了!”
“咳,我才没有瞎编,要编也是别人编,我就是转述别人的话罢了。”叫老陈的男人道,“我先问你们,你们说皇后漂亮还是夏梨梨漂亮?”
聊起美人的话题,没有男人不兴奋的,其他人纷纷说了:“当然是夏梨梨漂亮!虽然我是没见过皇后,但曾经见过夏梨梨几次,啧啧,那个美啊,读再多的书,也找不到词来形容,就一句话,这世上若还有比她生得更美的女人,我就自挖双眼,因为啊,那是不可能的!看到不可能存在的东西,肯定就是我眼睛瞎了!”
“两人我都见过,但论美貌的话,皇后自然不能和更年轻、更娇滴滴的夏梨梨比,这事没有疑问吧?当然,若是比别的话,皇后就未必输。”
叫老陈的男人道:“既然所有人都觉得夏梨梨更美更年轻,那你们说,夏梨梨以前那么迷恋皇上,非皇上不嫁,皇上为什么就是不肯嫁她,而非娶那个凶巴巴的凤惊华不可呢?”
其他人似乎都在思:“说到这个,确实是不解之谜啊,我听说皇后进宫以后对皇上也还是一样的凶,但皇上就是特别宠她,不明白,不明白啊。”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个叫老陈的兴奋的拍桌子,低声道,“因为皇上在那方面不行啊,哪里敢娶主动投怀送抱的夏大美人?得娶那个凶巴巴的母老虎,才不用晚上侍候啊,要不然这种事被老婆知道了,哪个男人不丢死脸?”
众男哄堂大笑:“哈哈哈哈,说得有理,说得有理啊……”
叫老陈的更来劲了:“不瞒你们说,我有个常用的大夫是一个老名医的徒弟,这个老名医啊,曾经被夏国公请去给皇上诊治,就诊出皇上不行这个秘密来……”
“切,你胡谄的吧?哪个名医敢把这种事情说出去啊?这可是要砍头的。”
“你是有所不知了,那个名医当然是不敢说出去的,但前段时间那老名医的身体不行了,又爱喝酒,非要在死之前喝个过瘾,喝着喝着就喝醉了,然后就把这秘密给说了出来,当时正是我认得的大夫在旁边侍候,就知道这回事了……”
“如此说来,这事八成是真的了!要不然,我真不信皇上年纪轻轻,又生得那般出众,想进宫的美人不计其数,皇上却对女人没有半点兴趣,真不像男人啊!”
“这么想想,皇上这般宠信凶巴巴的皇后,恐怕也是为了推托纳妃,掩饰这个秘密吧……”
“呵呵呵,”那名姓黄的男人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发出得意的笑声,“没想到皇上威风一世,原来却是个没用的太监,连我都不如,真是可怜,可怜啊!”
“黄兄,这下你心情好了吧?心情好了,以后就别再为升不了官的事情难受了,更不要再借酒浇愁乱说话啦……”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不喝了,我现在就喝醒酒汤,今天晚上去醉花楼睡花魁,享用连皇上都比不上的好东西……”
“哈哈哈……”众男又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秋骨寒忍无可忍了,将手中的茶壶一丢,起身就走。
他再呆下去,只怕会忍不住将这些人的舌头全割了。
凤惊华轻叹一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紧随而去。
秋骨寒走得很快,免得忍不住随时转回头去找那些长舌男决斗。
因为走得太快,他没看路,待他发现前头是一道小溪时,才停下来。
身后传来微微的喘息声,他转头,看到凤惊华一边擦汗一边快步走过来,心里不禁升起歉意:“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
凤惊华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站在他的身边,看着眼前的溪水。
溪水很是清澈,可见其中有鱼有虾在游动,还有落叶与落花浮于水上,顺水漂流,景色又是极美。
秋骨寒见她不说话,也不说话了,也跟着她一起看溪中的鱼虾游,看水上的落花飘。
四周很是安静,连清风拂过树梢都温柔得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慢慢的,秋骨寒的心里也变得宁静了。
就这样,与她静静的一起看着落花流水、云卷云舒,直到天荒地老,其实也不错。
“我想过了,”不知过了多久,凤惊华忽然平静的说话了,“我们生个孩子吧。”
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