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哥哥抓起那把铁铸的银枪,猛然跳下马背,她看到哥哥的背后全是血,还插着几枝箭。
原来,哥哥的背后被流寇的箭给射中了,而且流寇已经离得很近了,但哥哥什么都没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为了不让她害怕和担心。
她张口大叫“哥哥——”,然而,哥哥一掌重重的拍在马臀上,而后挥舞银枪,朝冲在最前面的流寇的那匹马刺去。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种恐惧与她之前被流寇抓住的恐惧不同。这种恐惧没有身体上的痛苦,只有心灵上的极度痛苦与极度绝望。
——因为哥哥要为了保护她而单独留下来作战,并且已经做好了赔上性命的觉悟。
哥哥要死了?而且还是为了救她而死?还会以非常悲惨的方式死在最凶残的人手里?
这种认知不止令她恐惧,更令她彻底崩溃了。
她哭着,喊着,尖叫声,挣扎着,然而她疲惫而虚弱的身体根本爬不起来,更无法阻止前行的战马。
她能看到哥哥的脖子也被绳套给套住了,无法挣脱,那些人就像拖着一条狗一样,拖着他来回狂奔,甚至还想追上她。
他们没能追上她。
她也没能去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