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爷也醉得不轻,只是他悄悄服过解酒药,还能保持神志。
“梦儿,你扶凤公子到内室歇歇。”他打着酒嗝,趴在桌面上,有气无力的命令女儿。
冰寒公主和下人都已经被调走,贾梦儿没办法,只得扶起秋骨寒,摇摇晃晃的往内室走去。
秋骨寒的身体虽然已近痊愈,但还是偏瘦,并不是很重,而贾梦儿看起来虽然娇弱,毕竟也是从小喝羊奶和羊肉长大的费国女人,力气并不小,还是能扶得住秋骨寒的。
贾老爷坐在桌边,聆听内室的动静。
内室迟迟没什么动静,但女儿也迟迟没有出来。
他等了好一会儿后站起来,往内室走去,看到两人都倒在地上,睡过去了。
他冷笑两声,将两个人搬到床上,剥掉他们的外衣,摆出他们搂在一起的姿势,顺便在秋骨寒的身上摸了一遍,确定秋骨寒的身上没有带武器、毒药之类的危险物品后才放心的走出去。
他边走边再次感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这小子长得这么娘,但身上该结实的地方够结实,该强大的地方够强大,有料得很,冰寒公主果然还是有眼光的。
也许他真的应该考虑让这小子当自己的女婿。
女儿刚才喝了下药的茶,凤骨寒则醉倒过去了,不管这两人今晚有没有办事,凤骨寒都要为此负责。
如果凤骨寒不愿负责呢?那就再赔一大笔巨款吧,否则别想走出瑶京。
他阴阴的笑着,走出外室,吹熄蜡烛,离开。
花厅一片黑暗,四周无人把守。
月亮慢慢爬上中天,也许不够明亮,却也不是很暗。
忽然,一条人影无声无息的从花厅里闪身而出,隐在黑暗中,往前庭的方向奔去。
没有人发现黑暗中的他。
前庭的一个角落里,摆着二十多个上盖的水箱,水箱里装的都是食人鲳。
明天凌晨,这些水箱就会被装上马车,然后被运出瑶京。
黑影鬼魅般潜到正在打盹的看守后面,拿根针往其后颈一扎,看守就彻底睡着了。
而后黑影走到那些水箱边,掏出一大包砒霜,通过水箱盖上的透气孔往里倒砒霜。
砒霜连牛都能毒死,还能毒不死这些恶心的小东西?
当然,他往每只水箱里倒的砒霜很少,少到不会让这些鱼在两三天内死绝——他拿别的鱼做过实验,自信份量拿捏得很好。
毕竟都是鱼,效果应该相差不大。
这些鱼跟凤翔空、凤惊华有仇,罪该万死。
而且,贾老头还想通过运送这些鱼来查出他的去处,他怎么会给贾老头怀疑自己的机会?
水箱、马车、运货的伙计都是贾老头找的,如果这些鱼在运送途中神秘死光,那就是贾老头的责任了,跟继续留在瑶京的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反正,贾老头总不能像验人的尸体一样去验鱼的尸体,调查鱼的死因,并寻找谋杀鱼的凶手是不?
总之,贾老头想算计他?门都没有!
至于他手上的这包砒霜,他一直捆在长衫之下的大腿上,他被贾梦儿扶进内室之后,贾梦儿晕过去了,他便将砒霜解下来,藏在床底下,待贾老头出去之后才拿出来。
想到贾老头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就想吐,那死老头真不是在故意占他的便宜么?
费国女人普遍长得高大结实,性格奔放豪爽,看到喜欢的男人就上去搭讪甚至直接拉回家,他实在不喜欢,依他看,他比那些女人都好看都优雅,她们给他提鞋都不配,贾老头这老色鬼想揩他的油,也不是没有可能。
除了那个女人,谁碰他的身体他都想吐。
他总有一天要砍下那死老头的揩油手拿去喂鱼。
他在心里诅咒着,很快将所有的水箱都倒进了砒霜,而后彻底销毁包装砒霜的纸包,回到花厅,躺在床上装睡。
天才濛濛亮,贾老爷就带着一群下人,往花厅而来。
“凤老弟,发货的时间到了,你可醒了?”他一进门就扯起嗓子叫,“老哥我准备了早点,等着你一起用呢……”
无人回应。
他得意的踏进内室,准备来个捉奸在床,让凤骨寒无从抵赖。
然而,床上只躺着一个正在呼呼大睡的美少年,哪里有梦儿的影子?
怎么回事?他的笑容和脚步都顿了顿后,目光到处游走。
而后他去看门后。看床底。看衣柜。哪里都没有梦儿的身影。
他沉下脸来,低声对心腹道:“你马上去找梦儿,问她昨天晚上在哪里,又做了什么。”
然后他就坐在桌边,一言不发。
凤骨寒还在睡,似乎没有察觉到他来了。
没过多久,心腹就跑过来,低声对他道:“梦小姐说她今天凌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花厅内室的床上,吓到了,便悄悄跑回自己的房间。她说她与凤公子什么事情都没发过,请老爷放心。”
贾老爷听得暗暗咬牙,那个蠢丫头,怎么就不懂得抓住机会呢?
害他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机会!话说,那丫头怎么醒得那么早?他明明算过药效和时间,难道是那丫头喝的太少?
在他郁闷的时候,秋骨寒打了几个呵欠,懒懒的睁开眼睛。
“咦,这么快就天亮了?本少爷还想再睡呢……”他一边咕哝,一边打滚,跟个小孩似的。
贾老爷打起精神,笑道:“凤老弟,天亮了,该起床了——”
秋骨寒转头,这才看到了他,赶紧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