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经失去一只眼睛和一条腿,若再遇到巴信,就算侥幸不死,恐怕也将成为行尸走肉般的废人……真变成了这样,父亲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红娇越说越起劲:“隼王爷的口头禅是天底下没有他征服不了的人,这回他亲自出马,一定能征服那个硬骨头的凤翔空……”
咚!她突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凤惊华举着手刀,冷冷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已经赤红,森冷如冰剑。
她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赌上她的性命!
夜慢慢的深了,热闹的英雄冢也慢慢沉寂下来。
天之阁里,宽大华丽的锦榻上,高傲的新花魁有气无力地向驾驭她的男人求饶:“爷,爷放过奴吧,奴真的不行了,奴不行了……”
她的哀求夹杂在急促的娇喘声中,细如蚊蚋,除了令男人更兴奋外,起不到什么效果。
巴信的身体在享受征服花魁的快感,脑子却仍然冷静,目光仍然阴鸷,毫不为身下女人的哀求所动。
终于,花魁撑到了极限,大叫一声后晕了过去。
巴信的唇边泛起狞笑,喉间发出虎啸山林的低吼声。
彻底征服对方的那一刻,感觉太好了!他要的就是这一瞬间!
凤惊华等的也是这一瞬间!
她从帘后冲出来,手挥“第二命”,全力刺出最快、最狠、最准的一剑!
赌上她全部的一剑!
爆发力达到极限和极致的一剑!
唯一的一剑!
刺向巴信的胸口。
刚刚征服一个花魁的巴信的身体正处于极度美妙的一瞬间,刺客的剑来得太巧,巧到正好踩中他的身体“飘飘欲仙”到最高处的那个时间点。
他仍旧清醒的脑子立刻察觉到了杀气与剑气,然而他的身体无法及时做出足够的反应。
但他还是凭着强大的意志,拼死将尚未从激情中恢复的身体往后一仰。
不得不说刺客将时间和机会掌握得太好,刺出的那一剑又太犀利,他还是被刺到了。
只是,没被刺到心脏。
而是被刺中了左肩。
颇深的一剑。
肩胛骨一阵疼痛,他被伤到了筋骨。
伤与痛令他的身体瞬间恢复了灵活与矫健。
他的怒气和杀气,也如同草原上七月的暴雨,说来就来,声势浩大,席卷天地。
虽然是在床上征服“强者”,但他并没有脱掉上衣,腰间仍然系着弯刀。
他完全不顾肩上的伤口,抽出那把弯刀,准备让这个胆敢行刺他的刺客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个刺客表现不错,他很有把握干掉对方。
然而,刺客刺出那堪称完美的一剑后却不恋战,而是迅速抽剑,撤退。
剑抽得很快,撤退得也很快,一切只在电光石火之间。
巴信没想到对方来势如此凶猛凌厉,看起来明显非要杀他不可,却才刺出了一剑就撤退,令他的防守落空之余,刺客却趁这个机会逃走。
他就这样让刺客逃走?
绝对不可能!
他低吼一声,掷出手中的弯刀。
这也是石破天惊的一刀!宛如闪电,凌厉,迅猛,直插对方后背。
刺客已经跑到门口,突然听到飞刀的声音,就地一扑。
弯刀贴着她的腰侧划过,狠狠的插进门框,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她猛然又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
她转头,看到巴信宛如猛虎跳崖,朝她扑来。
她想窜出门去,然而天之阁铺的是最高等的红木地板,光可鉴人,她才刚刚起身,手脚就是一滑,她又度趴在地上。
没办法,她只得一滚,想闪开巴信的扑杀。
然而,她才滚了半圈,巴信就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你死定了!”巴信一手扣住她的咽喉,一手扯掉她的面罩。
凤惊华的脸庞,暴露在他的面前。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目透烈火,杀气流窜。
“是你……”在看清她的面容之后,巴信准备砸烂她脑袋的铁拳停在她的鼻尖之上,震惊得看着她。
但凤惊华却没有震惊,脑子清醒得很。
她没听到巴信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巴信突然的一顿给了她机会。
危急关头,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她将全力集中在她的膝盖上,猛然一弓,击在巴信的胯间,而后趁着巴信吃痛、身体放软的瞬间推开巴信,跳起来,顺手又给了他没有太大威胁力的一剑,冲出去。
这里是巴信的地盘,她不能恋战,她还要留着这一条命去救父亲。
她必须在被找到和包围之前逃走,不留一丝痕迹。
她的身后,又被她在手臂上划了一剑的巴信坐在地板上,仍旧在发怔。
他的震惊与发怔其实只持续了两三秒钟,但凤惊华身处危难之中,反应能力被发挥到了极限,她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也只用了几秒钟。
几秒以后,巴信回过神时,凤惊华已经消失。
巴信眼睛一眯,眼里闪过顶级猎人遇到顶级猎物的兴奋与嗜血。
他跳起来,抽出插在门框上的弯刀,冲到窗边,直接从三楼跳下去,大吼:“有刺客,是个女人——”
死寂的深夜,他的吼声宛如虎啸狮咆,震动了黑暗,撕裂了寂静。
他的侍卫们个个皆训练有素,他的声音一响起,他们迅速冒出来,一边分出几个人守在主人的身边,其他人则四散开来,搜索可疑人物。
巴信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