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信心十足的道:“等我养好伤后,就请七弟进宫。”
乙良听得悖然大怒,几乎想把手中的空碗扣在他的脑门上。
出了问题不马上解决,还要拖拖拉拉的,这是帝王的作风吗?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被人小看着,他就没有一点骨气吗?
但她很能忍。
她笑得更温柔了:“殿下,隼王爷回京已经一个多月了,说不定随时都会回军营,如果您不抓紧时间,说不定就见不到王爷了,只怕以后更难跟王爷亲近了。”
巴旦一脸为难:“可是我受的伤这般严重……”
“这样才好啊。”乙良道,“您身为太子和兄长,抱病去见隼王爷,这是何等感人的情谊啊!您说,面对这样的您,王爷忍心拒绝您么?全京城的人,谁会不被你打动呢?”
这句话,可以说彻底化解了巴旦的两个顾忌。
一来,让巴信难以拒绝,二来,博得一个好名声。
巴旦猛然坐起来,捂着隐隐作疼的胸口,道:“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见巴信。”
如果巴信敢拒绝伤重的他,巴信就太不讲人情了,事情传出去,被人非议的就是巴信了。
所以,他一定要趁这个拉拢巴信。
乙良扶他下床,一起朝外面走去,唇边泛起得意的微笑。
其实一直以来,她因为不够美艳,不够风骚,不够下作,没能博得太子足够的宠爱,但她不在乎。
她想要的不是以色待人,不是男人的宠爱,而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与地位。
她想成为有作为、可以载入名册的杰出皇后。
所以,她的重心一直放在改造和辅助这个男人身上。
等她成为皇后以后,随便这个男人怎么没用,只要她有权力,就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创出一番业绩。
这就是她的野心与梦想。
她扶着太子往外面走去,刚刚走到宫殿的大门,外面就跑进来一个人,“卜嗵”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哭着道:“太子妃娘娘,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我家小姐快、快不成了……”
她定睛一看,微微吃惊:“胡儿,你怎么在这里,你这又是做什么?”
胡儿是乙央兰的贴身侍女,多次跟随乙央兰进宫,乙良和太子都认得她。
胡儿哭着道:“娘娘,太子殿下,小姐她、她昨天晚上上、上上吊自尽了……”
乙良大吃一惊:“你是说央兰她……上吊自尽了?那她现在怎么样了?不、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央兰算得上是乙氏一族女子中的佼佼者,本族都指望她能嫁给实权强者,为本族增添力量,所以,她平素和央兰走得相当近,算是志同道合的好姐妹。
胡儿哭着摇头:“幸好被发现的得早,及时救下来了,但小姐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脖子上有好大一道伤呢……”
乙良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心疼又心惊:“央兰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跑去上吊?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胡儿抽抽噎噎的:“还、还不是王爷的事情。小姐天天都在屋里哭,说自己破相了,变丑了,再也配不上王爷了,她这辈子没有活头和奔头了,她不如一死了之。咱们本以为她是说伤心过度,一时胡口,哪料到她竟然是说真的……”
胡儿有江南女子的血统,生得粉面桃腮,弱柳扶风,十分的娇弱袅娜,与费国女子的韵味大不相同。
巴旦早就留意上了这个小鸟依人的丫环,这会儿看到她哭得这般我见犹怜,不由叹息:“你家小姐可真傻啊,竟然为个没心没肺的男人自尽,真是太可惜了。”
巴信对乙央兰所做的事情,瑶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他都觉得巴信做得太过分了。
但他不好干涉巴信的事情,而且太子妃和乙家的人也不曾为此事找过他,他也乐得不管这种小事。
现在,他是看到胡儿那副娇滴滴的模样,才一时情动,第一次为乙家说了句话。
胡儿一听,立刻调整方向,跪在他的脚边,轻轻抓着他的袍角,哀求:“殿下,您最是仁爱大量的,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好不好?我家小姐也算是您的妹妹,求求您救救她,只要您肯救她,奴婢什么都愿意做……”
她哭得梨花带雨,展露出费国女人绝少会有的娇弱表情。
巴旦自诩是罕有的懂得怜香惜玉的费国男人,看她这模样,心都融化了。
他忍着胸口的伤,扶住胡儿,柔声道:“你想我怎么救你家小姐呢?”
胡儿愣了一下后,边落着泪边努力的想着,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想小姐跟王爷在一起。小姐真的很爱很爱王爷,除了王爷,没有人可以让小姐幸福。小姐对我很好,我想帮小姐……”
她说得那么真诚,连每一根睫毛都是真诚的,令巴旦的心融化了。
巴旦想了想,下定决心:“好,就冲着你的这份忠心,我就实现你的愿意,一定让你家小姐跟隼王在一起。”
在喜欢的女子面前,他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
而且,他也认为巴信应该对乙央兰负责。
不就是娶一个女人吗,巴信难道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
而他身为未来的国王,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办好,怎么配当一国之君?
胡儿的脸庞,就像三月的雨过天晴,露珠仍然挂在花瓣上,但轻暖的阳光已经透过云层,柔和的撒满大地,那一刻的温柔与温暖,足以融化所有的坚冰。
巴旦的男子气概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