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得救吗?
意识正在沉入海底的胡儿就像快溺死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努力把眼睛挣开一条缝,拼着最后的理智和那一丝力气,伸手抓住对方,哀求的道:“救我求……求求你……救我……我、谢、谢你……”
她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但她能从对方的声音里感觉得出来,对方不会是坏人。
也许,对方愿意救她。
她还想继续哀求对方,但身体偏偏在这时晕了过去。
“哎呀,这下真是麻烦了。”祝慈挠着脑袋,看着怀里晕过去的年轻女子,很是头疼,“看她这样,不帮不行啊,可是,我也不方便带回去啊……”
她现在可是重犯,躲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带着陌生的女子回去?
可是,让她遇到这种事,对方又这样求她,她看对方也不像坏人,也不可能真的不管啊。
她转头四顾,附近没有客栈,她想送对方去客栈歇息,看来也是不可能了。
而今天虽然明朗,但气温还是很低的,这姑娘虚弱成这样,留在外面也不好。
想来想去,她掏出龟壳,算了一下未来几天的运势,卦相挺正常的。
她这才咬了咬牙,找来一辆牛车,先将胡儿运到住处附近,然后才背着胡儿走回住处。
凤惊华看到她背了一个人进来,吃了一惊:“你怎么带了个人回来?”
天气实在太冷了,保暖的物资不够,不为巴信和沙家所知的祝慈便自告奋勇,上街买东西去了,结果,却背了一个姑娘回来。
祝慈招手:“我看到她倒在雪地上,感觉很不好,她又求我救她,我只好带她回来了。来来来,你先帮我把她卸下来。”
“小华,”她摆出可,讨好的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让她暂时住一下下好不好?”
凤惊华道:“一下下是多长时间?”
祝慈想了想,笑眯眯的道:“起码让她吃饱睡好穿暖,有力气离开吧?”
人都捡回来了,还能再丢出去?
凤惊华无奈的摇摇头:“好吧,待她休息好了就让她离开。”
同样,她们也必须得离开。
因为,她们不能冒着住处被人发现后还继续住下去的风险。
“谢谢你,小华。”祝慈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冒险,开始奉承凤惊华,“我就知道你心是好的,绝对不会见死不救,放心,你做了好事,一定会有回报的……”
凤惊华翻个白眼,当作没听到。
她走过去,搬下胡儿,解下胡儿的披风,于是惊讶的低叫了一声:“胡儿?”
这瑶京说大不那么大,但也不那么小吧,祝慈居然把胡儿给捡回来了?
“你说了什么?”祝慈瞅她,“胡什么?”
“没什么,感叹一下罢了。”凤惊华觉得还是不要跟祝慈解释胡儿的事情了,扶着胡儿躺下来,“你去厨房给她煮点东西吃吧,待她睡一觉过来,吃些东西后,我们就蒙上她的眼睛,送她离开。”
祝慈应了一声,跑出去了,留下她仔细检查胡儿的身体,看看有没有外伤。
她虽然得到了彻底解毒,但因为前阵子受到毒药的影响太大,她的身体还是相当虚弱,煮饭做菜什么的都是祝慈和玉梵香在做。
说实话,她从来没想过连横会亲自跑到瑶京救她,更没想到连横会给她彻底解毒。
连横这个人,怎么突然就良心发现,无缘无故的放过她呢?
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她暗中问过连横,连横却嬉皮笑脸的说:“我怕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嘛,所以干脆就给你解毒得了,怎么样,你不要以身相许,回报我的付出?”
她当然不会把他的话当真。
不过,她是相当感激连横的,这次是她擅自离开这么长,就算自己把自己弄死了,也是自找的,真怨不得连横。
只是,她还是有些疑惑,连横到底为什么肯给她真正的解药?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她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胡儿,又在发呆。
总觉得她的运气太好了点,总是绝处逢生,总是天降救兵,让她有种“福兮祸所倚”的不安感。
直到祝慈煮好羊肉汤,端进房间里,她才回来神来,和祝慈一起喂胡儿吃东西。
胡儿没有外伤,呼吸和脉搏也很正常,估计只是累倒或身体不适,吃点东西,休息好后应该就没事了。
给胡儿喂了好大一碗羊肉汤后,凤惊华又端了热水过来,给胡儿洗脸洗手。
胡儿的衣服很脏,大冷天的,她的身上还散发着酸臭的味道,显然,她可能经过了长途跋涉或干了不少体力活儿。
凤惊华听说了乙央兰的事情,暗想,胡儿该不会是受到这事的牵连吧?
不过,她现在是自身难保,也懒得去多想胡儿的事情了。
帮胡儿擦洗干净手脸后,她给胡儿盖好被子,又往火盆里增添了好几块炭火,感觉胡儿的身体不再冰冷后,便坐到一边,打坐去了。
这一天,胡儿都没有醒过来。
直到深夜的时候,胡儿才突然醒过来,含糊嘶哑的叫着什么“救命”“来人”“我不要死”“谁来救救我”之类的,把凤惊华给吵醒了。
这里就凤惊华、祝慈、玉梵香三个人一起住。
男人们因为要忙很多事情,而且男女有别,都住在别处。
房间只有两间,凤惊华不放心胡儿,便与胡儿住在同一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