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良注意到他不能说话,也不勉强,只管看向祝巫:“巫大师,不知您与幽冥大师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又有什么过节?我为了你们的事情可操了不少心,损失大着呢,你们不说清楚,我可没有道理要原谅你们。”
她说得温婉客气,但话语里的警告意味却很浓:你们不把话说清楚,我可不会饶了你们!
一来她确实有种自己被他们两个人给耍了的感觉,二来她也想趁机摸清这两个人的底细。
虽然她很重视这两个巫师,但她身来未来的王后,要招揽他们当心腹,不了解他们的底细和经历,她终究是不能放心哪。
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的来历应该不简单,若是不弄清楚,说不准将来会不会出事。
因此,这两个人闹了这一出,正好给了她“逼供”的机会。
“娘娘,这害虫是尚国的奸细,您可别继续被他骗了!”
乙良真没想到,她一问,祝巫就什么都说了:“他叫祝冥,乃是尚国祝家出产的巫师,因为人品太烂、名声狼藉而被逐出祝家。被逐之后,他还打着祝家的名号在外头招摇撞骗,为非作歹,是天洲出了名的神棍,还被朝廷暗中通缉。娘娘,您可以向天洲来的人打听他的名声,真是烂到家了……”
祝冥听得眼珠子都快爆掉了。
他愤怒的瞪着祝巫,用目光切割祝巫,心里那个恨啊,宛如火山喷发,遮天蔽日。
祝巫竟敢恶人先告状!
还敢暴露他的真实身份!
祝巫真是为了除掉他而无所不用极其啊!他们的仇怨再深,也还是兄弟,一人身份曝光,跟两人身份曝光还不是一样?
祝巫真是、真是为了弄死他而不惜冒险啊,祝巫真的以为他拿他没办法?
这一刻,祝冥对祝巫的恨意,已经达到了“你让我死,我就拉你垫背”的程度。
只恨他现在不能说话。
乙良听得也是吃惊不已,她相信他们有来历,但万万没想到,她器重的幽冥大师竟然是尚家祝家的人!
尚国祝家,天底下最有名、最神秘的巫师世家,她身为未来的一国之后,当然也听说过。
秋夜弦能登基,离不开祝家的扶持,这点可谓是众所周知。
而在瑶京,包括乙氏一族、巴氏一族在内,不少权贵和豪族都曾经想收买祝家或祝家的巫师,但祝家只为秋夜弦服务,严禁本族成员与外人接触,没有人能够收买成功。
现在,她听到祝巫的说法,除了震惊,心里居然升出一种窃喜来。
如果她能将祝家的人彻底招为己用,这岂不是很好的事情?
她看向祝冥,问:“幽冥大师,巫大师说的可是真的?你点头或摇头即可。”
她以为祝冥会否认,但哪里想到,祝冥居然拼命点头。
祝冥双眼赤红的瞪着祝巫,暗道,你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弄死我?门都没有!
乙良想当王后想疯了,急着招揽人才,只要他还有用,乙良就不会干掉他。
待他撑过这一关后,再让祝巫付出多倍代价。
乙良见他承认,心里暗喜,却还装作一脸严肃的问祝巫:“那巫大师与他又有何过节?”
祝巫冷哼:“我乃是流浪巫师,一贯云游天下,四海为家。只是我前两年曾经去过天洲,亲眼看到这家伙到处骗财谋利,他骗有钱人家也就算了,居然连穷人家都不肯放过,不知害了多少可怜人。我心里极为愤慨和不忍,于是多次出手相救那些被害者,就此招来他的怨恨与报复。这次在瑶京相见,也是他率先要杀我,我不得不反抗……”
他列举了一堆祝冥如何招摇撞骗、谋财害命的例子。
这些例子都是半真半假,一半是他看到和听到的,一半是他瞎编的,总之不把祝冥往死里折腾不罢休。
祝冥已经冷静下来,冷笑着听他的演出。
若说现在已经分出胜负,还为时过早呢。
乙良听完祝巫对祝冥的控诉以后,拍桌子,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没想到我一向信任的幽冥大师竟然是此等小人,真是忒可恶了!来人,将他押下去,大刑侍候。”
她嘴上说得愤怒,但背着对祝巫的她,却冲手下做了一个摇手的小动作,示意他们切勿把她的话当真。
手下会意,将祝冥拖下去,暂时安顿下来。
而后乙良亲自给祝巫松绑:“巫大师受委屈了。来,我先让人给您梳洗和看伤,而后咱们再小酌一杯,讨论以后的事情,如何?”
她已经从巫大师这里得知了祝冥的真实身份,接下来她还要从祝冥那里得知巫大师的真实身份才行,如此,她知晓这两个人的底细并抓到这两个人的把柄以后,就可以同时利用这两个人为她卖命了。
至于这两个人之间的仇怨,只要他们见不到对方,并认为对方已经死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凭她的太子妃身份,要让他们见不到面、不知道对方的真实状况,能有多难?
哦呵呵呵,她乙良就是这么聪明,要不然怎么能成为太子妃呢!
祝巫虽然也是老奸巨滑,但他在天洲和皇宫呆得太久,过舒服日子也过得太久,又是刚到瑶京,不了解费国人的品性和太子妃的为人啊,还真以为太子妃选他而弃祝冥。
当下他也很高兴,冲乙良拱手:“多谢娘娘。”
而后两人愉快的吃饭,聊天,说好祝巫暂时就住在乙家,为乙家效劳。
祝巫的想法是,祝冥现在只是关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