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们面面相觑,遇到这种情况,难道不是应该有一两个对主子忠心耿耿的奴才主动站出来,将所有罪名都揽到自己名下,用自己的性命去保主子的安然吗?
这玉妃平时看着也挺会拉拢人心的,难道就没有一个愿意为她卖命的奴才?
唉,这玉妃啊,在看人和用人方面,也实在是太失败了,难怪会落到这种地步……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出一个凄惨的声音:“是奴、奴才干的,与娘娘无关……”
打拍子的声音停止了。
两名侍卫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中年宫女进来,丢在地上。
那名宫女已经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也跪不起来。
“陛下,”她撑着最后一口气道,“一切都是奴才干的。奴才看、看不惯瑶妃欺人太甚,而娘娘总是忍气吞声,奴才就、就想教训瑶妃,替娘娘出气,娘娘并、并不知道奴才的所作所为,还请陛下不、不要怪罪娘娘……”
“你胡说!”瑶妃突然疯了一般冲出来,狠狠朝重伤的她乱踢,嘴里骂道,“没有主子的指使,你一个奴才哪里有这样的胆量?如果不是主子授意和旁人协助,你能在那么显眼的地方设下如此卑劣的陷阱?如今东窗事发,你想为主子撇清责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将瑶妃带下去。”秋夜弦皱眉,命令身边的太监,“让瑶妃好好养身,别再参合这事。”
几名太监立刻出列,看着客气,实则也是很强硬的将瑶妃带下去。
明眼人都知道,瑶妃得宠也有半年了,基本上也到了得宠的期限,加上她没有了孩子,皇上应该不会再在意她了。
她若是聪明,就该修身养性,尽快让自己恢复容貌和讨皇上的欢心,而不是这样失控。
瑶妃当然会哭闹一番,甚至搬出流掉的孩子,想打动皇上让她留下来,但是,没用。
众嫔妃看着瑶妃哭着被带走的背影,眼里满是得意和鄙视。
不就是失去一个孩子吗,这算得什么事?
这几年来,这宫里流掉和难产死掉的龙种多着呢,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而且陛下这么年轻,现在就已经有了三个皇子和五个公主,根本就不缺孩子,她还以为她怀了龙种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看吧,她马上就要失宠了,恐怕落得连玉妃都不如。
瑶妃被带走后,秋夜弦盯着那个宫女:“朕问你,你谋害瑶妃,是不是玉妃指使?”
宫女摇头:“不是。娘娘若有这心,也不至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秋夜弦沉默了一下,又道:“可有旁人协助你?”
宫女又摇头:“这种杀头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奴才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秋夜弦冷冷道:“你把你如何谋害瑶妃的经过,老实招来。”
于是,宫女断断续续的道出她的作案经过:玉妃搬出玉华宫那天,她利用她是玉妃心腹的优势,将其他人打发去忙,自己迅速将早就准备好的诅咒小人埋在桃花树下,而后修剪桃花,调整游廊下的灯笼,设计出桃花被灯笼的灯光映射后会投进窗子里、在卧室的墙壁上形成魔鬼形状的陷阱。
另外,她还将“鬼哭”风铃系在桃花的花丛深处。
她并没有看过和远的调查报告,但说辞与那份报告十分吻合。
秋夜弦道:“你是何时准备的这些东西?”
要准备这些东西,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准备好的。
宫女道:“这半年来,娘娘经常受人欺凌,咱们这些当奴才的都看不过眼了,但娘娘总是说以和为贵,从不与他人争执。我们也一直聆听娘娘的教诲,只是奴才侍候娘娘多年,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一个多月前,娘娘病了,有些人落井下石,奴才怨恨之下就暗中准备了那些人的诅咒小人,瑶妃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这话一出,众嫔妃都坐不住了,纷纷低声咒骂起来。
秋夜弦一个冷厉的眼神过去,阻止她们议论:“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宫女道:“陛下可派人去奴才的屋子,检查床下最里面、最左边的那块砖头……”
那块砖头是松的,砖头下面有个小洞,里面藏着其他嫔妃的诅咒小人,还有多串来自民间小玩意的“鬼哭”风铃。
侍卫去查了。
查到了。
如此,案件真相大白,宫女的口供可信,玉妃是清白的。
秋夜弦当场下令处以那名宫女“千刀万剐”的酷刑,不过,那名宫女还没有被拖下去就断气了,而且她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无族可诛。
玉妃虽然得了清白,但她也负有管理奴才不严、没能发现和阻止奴才犯下滔天大罪的责任,所有的嫔妃都认为她应该受到惩罚。
秋夜弦问那些嫔妃:“你们觉得朕该如何处置玉妃?”
嫔妃们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降妃位的、有说禁足和减少俸禄的、有说抄写佛经千遍的……意见迟迟不能统一。
最后,秋夜弦烦了,挥了挥手:“就罚玉妃去云清寺修行,半年后再回来了。”
说罢,他不再啰嗦:“摆架,就由姬贵妃处置。”
他国事繁重,实在不能花多大时间去处理后宫事务。
他一走,姬莲就是头儿了。
“含玉妹妹,”姬莲温柔的微笑着,扶起凤含玉,“走吧,姐姐陪你回去,你先歇息几天,待休息好了,行李也准备好了,姐姐派人送你去云清寺。你放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