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一听头就大了,对秋骨寒赔笑:“这位公子,谁在咱们这里用餐,咱们就收谁的钱,这是规矩,小的不敢违反规矩……”
“什么规矩?”秋骨寒大声道,“她的钱是她的,我的钱还是她的,我付钱就相当于她付钱,哪里不合规矩了?”
伙计苦起脸:“这个……”
这两位客官怎么这样呢?
这不是为难他这个小老百姓嘛?
伴随着一阵“叭叭叭”的声音,无数只杯筷朝秋骨寒飞掷过来,原来是凤惊华拿起桌面上的东西狂砸他。
桌面上的东西不够用了,她就拿刚刚空下来的邻桌的东西砸。
众食客目瞪口呆,凤家的大小姐怎么就这么、这么不注意形象呢?
如果那个美少年真的是幸亲王,怎么就这么不顾及皇室颜面呢?
秋骨寒缩头跳腿,一边闪避着凤惊华狂砸过来的东西,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把金锞子塞进伙计手里:“她砸坏的东西也由我来赔偿,够了没?”
伙计咽着口水,看着手里金灿子的金子,堆起笑容:“够了够了,全砸了都够!”
然后他就带着金子躲到一边,轻松的看戏去了。
凤惊华却又注意到了周围的目光,因为自己又冲动了,于是不砸了,恨恨的起身,朝秋骨寒冲去,准备狠狠的踹他一脚后就走。
哪料秋骨寒已有防备,她一冲过来,他就往一个姑娘的身后躲。
凤惊华没踹成,恨恨的剜他一眼后走了。
秋骨寒从那个姑娘的身后走出来,冲她迷人的一笑:“谢谢美人相救,再会。”
虽然他被揍得一身狼狈,但那张白玉一般的俊脸和那份贵气纯净的气质还是掩饰不住的,姑娘的脸立刻红了,其他姑娘的脸也红了。
秋骨寒在现场女性同情的目光下追出去。
凤惊华知道他脸皮厚,一定会死缠烂打,于是就近租了匹刀,跳上就跑。
秋骨寒也跟着租了一匹马追在她的身后。
两人就在大街上一赶一追起来,不知又吸引了多少目光。
待凤惊华回到凤府时,凤大小姐当街殴打幸亲王而幸亲王还对她穷追不舍的消息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凤惊华以为她到家后那死崽子就应该滚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跟着到她家门口。
她大怒,对守门的侍卫道:“谁敢放他进来,我就放谁出去!”
守门的侍卫都不敢吭声,迅速把大门合上。
秋骨寒吃了闭门羹也不气恼,敲着门道:“我是幸亲王,我做了对不起,而且大小姐有危险,我一定要随身保护大小姐,你们快让我进去!”
他是凤府的常客了,侍卫们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
此刻,这些侍卫听到他的名字,无不苦着脸,唉声叹气,左右为难。
大小姐的命令是绝对的,他们不敢不听,但是、但是在门外敲门的可是亲王,他们还真的能让堂堂一个亲王在外面狂喝西北风?
真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啊!
他们只能蹲在墙角,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王爷,您还是快点离开吧,要来也另外找个时间再来!
但是,秋骨寒要做一件事,岂是会轻易放弃的?
他叫了好一会儿后,见没人理他,就不叫了。
侍卫们松了一口气,以为解脱了。
但才过了一刻钟左右,外面就传来很好听的、但带有一点沙哑的声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非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这歌声,真是唱得好啊,完全可以去大戏班子当台柱了,他们很想为这样的歌声鼓掌,但是,他们却只能再次垮下脸来。
因为,这是幸亲王在唱歌啊!
这声音透着沙哑,而且已经入冬了,他们却让幸亲王在门外一边吹风一边唱歌,像话吗?
幸亲王若是病倒了,他们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事传出去,凤府还不得被人给说死?
其实,这事已经传出去了。
因为左邻右舍们都看到了。
幸亲王经常出现在这里,还经常往这里送礼物,邻里们都看在眼里呢,对这位宛如白玉精雕而成、总是面带微笑(至少在这里的时候是这样)的少年亲王印象不错。
现在,邻里们看到他被关在门外,唱歌都唱得嗓子哑了却连凤家的大门都进去,不禁为他打抱不平。
于是邻里们纷纷代他敲门,扯着嗓子喊:“将军啊,你这是啥回事咧,怎么能让秋小伙子呆在门外吹风咧?快开门啦,要不然就太欺负人了啊!”
“就是啊,对秋小伙子有什么意见就放进去说,把人关在门外算个啥事啊?”
“外头这么冷,再站下去会着凉的,你们也忒心狠了……”
……
凤府建在平民区与贵人区的交界处,这条街上多是平民百姓,可没有那么多讲究。
凤翔空归隐之后,更是天天与邻里喝茶、下棋、看戏、谈天说地,还经常在街坊家里吃饭(都加倍付钱),大家可以说是熟得很,众人敬重凤府的同时并不感到畏惧。
叫了半天,还是不见开门,乡亲们开始问秋骨寒。
“秋小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小姐的事情被关在门外哪?”
“有一个坏女人想强嫁我为夫,我不答应,她就去害大小姐,大小姐生我的气呢……”
“原来是这样啊!秋小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追求大小姐,就得把那些孽债都还清楚了,别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啊……”
“那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