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赵颍川的随从远远的跑了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贺林晚耳力好,隐隐听到说是什么人来了的。
等随从说完了之后,赵颍川想了想对贺林晚道:“家里有些事情,我怕是要先行离开了,你之后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派人去和安堂药铺给我送消息,山东所有的和安堂药铺都是赵家的产业。”
贺林晚点了点头:“赵大哥若是有事就先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赵颍川点了点头,又静默了片刻,最后似乎没有想到什么要说的,便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赵颍川离开之后不久,五皇子不知为何也带着一些人马离开了,之后贺林晚她们的马车则跟随朝廷的车队则继续往莱州府方向而去。
因路上耽搁了太久,等他们的车队抵达莱州府的时候天色已暗,城门已经关闭了,最后是随行官员将城门叫开的。而五皇子一行则是在半夜才抵达的,听说一直笑脸迎人的五皇子回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
第二日一早,休整了一夜的车队继续往登州府方向行去。
在马车上春晓将自己从贺光宗的一个随从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向贺林晚禀报:“昨日五皇子殿下带着人去追那伙贼寇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不想却没有追到。后来才知道这伙笨贼居然误入了登州卫练兵之地,被磨刀霍霍的登州卫将士抓了个正着。五皇子得知之后带着人去找登州卫要人,双方交涉了半日,最后登州卫却说那些贼人作恶多端,又个个身手不凡,怕横生事端,所以已经把就擒的贼人们连夜押往登州府去了,太子殿下当场就大发雷霆。”
贺林晚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春晓却有些意犹未尽:“不管怎么样,这次又是登州卫立了大功呢!这些朝廷派来的禁卫一个个趾高气扬的,还有那个什么闫统领原本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果然还是比不上浴血沙场的将士们……”
贺林晚靠在引枕上昏昏欲睡,不理会春晓的喋喋不休。
从莱州出发到登州也不过是一日不到的路程,登州的府城设在临海的蓬莱县。因是夏日,日头落山晚,所以在抵达蓬莱县的时候天空依旧还留有几分余彩。
快要进城门的时候,贺林晚闻到了空气中带着的海水的腥味,她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只看到了登州府的高大巍峨的城门。
贺林晚记得曾经在书上看过,蓬莱城是面南而建的,繁荣的县城就在南面,北部靠着的是高崖,远远的就能看到高崖上的临海高阁,这里是全城的制高之地。另外城北部有建闸引海水入城,那里舶船之地
不过书上得来终是浅,等马车进了城门之后,贺林晚才发现整个蓬莱县是一座彻彻底底的水城,这让生于京城,长于京城的她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新奇,这也让她更能体会到祖父常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
春晓凑过来往外看的时候忍不住惊叹:“姑娘,这里跟京城真不一样啊!”看着看着,春晓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围观人群里的一人高兴道,“姑娘你看,那个是不是刀雷?”
贺林晚顺着春晓所指之处看去,正好瞧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英武青年挤开人群朝着前面的卫氏的马车走去。贺林晚自然是不认识什么刀雷的,不过看情形应该是贺光烈的一个随从,是来接他们的。
果然,李嬷嬷从让人将车停下出来与那叫刀雷的青年说了几句话,又回到马车里禀报了卫氏一番,李嬷嬷再出来的时候便让刀雷替换了原本赶车的车夫坐上了车辕的位置。
朝廷的车队是要往蓬莱县的府衙方向去的,贺家与车队依旧缓慢同行了一段路,等到了某一条分岔路的时候刀雷与人打了一声招呼,便赶着马车带着贺家的马车与车队分道扬镳了。
蓬莱县只是一个县城,虽然是驻兵要地,但是整个内城并不大,所以贺家的马车在行过一条大道又转了两个弯之后终于在一座宅子前停了下来。这宅子与贺家京城的宅子相比小了很多,只有两进,马车没有办法一下子全停进去,便在宅门前的街道上停了下来。
春晓不等人来叫就迫不及待地先跳下了车,然后转过身来扶贺林晚,前面的那一辆马车上的卫氏也正好带着小虎子下来了。
而原本就等候在大门口的一位女子这时候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走了过来。
这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唇红齿白,肤色白皙,很是有几分姿色。李嬷嬷一看到她脸色就沉了下来,春晓也撇了撇嘴。
贺林晚立即就猜到了这女子的身份,不由得看向卫氏。
卫氏的神色倒是平静的很,还弯腰给小虎子理了理他那有些乱的头发。
“秋香给太太请安。”女子走到卫氏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完了又对贺林晚和小虎子各自行了一礼,“大姑娘,少爷。”
她身后跟着的应该是这个宅子了伺候的人,也跟着她像卫氏母子三人请安问好。
卫氏看对众人点了点头,牵着小虎子当先往宅子走去,贺林晚立即挽住卫氏的胳膊跟上。
等进了大门,卫氏问道:“你们爷在哪里?”
秋香立即道:“爷在正房,太太请随我来。”说完便走到前面去带路。
卫氏也没有说什么,带着儿女往正房走去。
两进的小宅子不过走几步就到了,卫氏在正房门口微微顿步,转头吩咐李嬷嬷:“先安排瑛姑姑她们的住处,带来的行李收拾收拾,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