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吩咐人去把贺伶的丫鬟给带来,然后起身道:“太夫人今日坐了许久的马车也劳累了,我们去外头的花厅吧,别扰了太夫人休息。”
余氏母女和贺林晚都跟着二夫人从太夫人屋里告退。
出了正房,二夫人突然问贺林晚:“阿晚,你娘怎么没有与你一同来?”
贺林晚垂眸道:“娘在照看弟弟。”
二夫人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道;“我让人去叫她过来,她心理肯定也担心你。”说着二夫人便打发了自己的丫鬟去叫卫氏过来。
贺林晚没有说什么,跟着二夫人去了花厅。
卫氏来的很快,几乎是那丫鬟被带上来的同时她就赶到了,她第一眼看的就是贺林晚,见贺林晚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卫氏松了一口气。
余氏则是恶狠狠地瞪了卫氏一眼,嘴里道:“一家子丧门星,晦气!”
若是平时卫氏也就当没听到了,但是昨儿才发生小虎子的汤的事儿,刚刚卫氏又从二夫人丫鬟那里得知了今日之事的经过,正在气头上,当即就冷着脸反问道;
“不知四弟妹口中的一家子指的是哪一家?我相公姓贺,我两个孩子也姓贺,我是贺卫氏。我这一家跟贺氏一族祖宗祠堂里供奉着的那满壁贺氏先辈们是同一家,四弟妹你这一开口就骂了贺家满门,就不怕哪一日烧香祭祖的时候祖宗显灵一道雷劈下来吗?”
余氏闻言打了一个寒噤,下意识地看了看天。
卫氏冷笑。
余氏反应过来,怒道:“卫贞娘!你竟敢诅咒我!”
二夫人终于开口制止道:“好了,都一人少说两句!都是妯娌至亲,什么诅咒不诅咒的,说出去多难听。”
余氏不敢不给二夫人面子,只能先歇战。卫氏则是冷着一张脸坐下了,把贺林晚拉到了自己身边。
二夫人这才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丫鬟发问;“你是三小姐的丫鬟?你可知罪?”
那丫鬟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看了余氏母女一眼,低下头去:“奴,奴婢,知,知罪。”她说话的时候牙齿一直在打颤。
二夫人道:“这么说大姑娘今日买来放生的鸟真是你事先让那妇人下毒的?”
丫鬟瘫坐在地上:“是。”
二夫人点了点头:“你为何要这么做?”
那丫鬟忍不住哭了起来:“奴,奴婢不知。”
二夫人挑眉:“你不知?”
贺伶这时候开口道:“是不是因为你觉得大小姐几次三番地为难你,你怀恨在心,所以……”
卫氏突然出声打断道:“二伯母,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丫鬟?”
二夫人道:“今日不宜见血,还是发卖了出去吧。”
卫氏摇头:“若是寻常的欺主发卖出去到也合理,但是今日这贱婢居然用上了毒,好在这毒是用在畜生身上,若是用在人身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今日若是不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日后若是有人有样学样,谁知道会轮到哪位主子身上?”
二夫人闻言一愣,似是没有料到向来温和无争的卫氏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贺林晚也不由得看了卫氏一眼。
二夫人沉吟道:“那依你之见呢?”
卫氏道:“不过二伯母说今日不宜杀生也有道理,既然如此何不交给苏家巷的阎婆吧。”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这位阎婆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却也是赫赫有名的,她本不姓阎,阎这个姓是别人加给她的。虽说她也是牙人,但是她跟一般的牙人还不一样,落到她手里的女子都会先被她调|教一番再卖给一些有特殊爱好的人,而经过她的手调|教的女子最后能不疯不傻活下来的十个当中能有三四个就算好了。
余氏惊怒道:“你居然这么狠毒!”
卫氏不为所动:“这倒是奇了怪了,下毒害人的不狠毒,我这个受害之人的母亲要求公道反倒是狠毒了。四弟妹若是不舍,那我们就将她送去官府,官府严刑逼供之后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如何?”
余氏张了张嘴,不说话了,真将人送官了,贺伶也会被牵连进去。
二夫人看了看卫氏和余氏,然后道:“就按老三媳妇说的办吧,这些奴才是该下狠手整顿整顿了。”
二夫人没有再审问那丫鬟,她也知道再审问下去除了把这丫鬟是受了贺伶指使的事情审出来之外审不出什么来,就让人将她拖下去了,余氏和贺伶再不敢言。
二夫人处置完了丫鬟之后,又道:“这件事情虽然伶儿的丫鬟做出来的,但是伶儿也有管教不力之过,我就罚你抄写贺氏家规两百篇,你可有异议?”
贺伶虽然心有不甘,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二夫人对余氏道:“这两百篇家规是让她自己抄,如果被我发现她找人代抄,就翻倍。你先带她回去吧,抄完家规之前不用出院门。”
余氏蔫蔫儿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贺伶走了。
余氏母女走后,卫氏也想带着贺林晚告退,却被二夫人叫住了。
二夫人对卫氏温声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只是平日里脾气太温吞了,像今日这样就很好。你要知道,你身后还有两个孩子,若是事事都不争,吃亏受委屈的还是孩子。女人为母则强就是这个道理。”
卫氏微微垂首,没有说话。
二夫人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我之前听说你们院子与厨房那边起了些争执?”
卫氏道:“都是一些小事。”
二夫人摇了摇头:“你不说我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