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座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看懂贺寅的比划。
贺传武厌恶地皱了皱眉,看向贺林晚问:“什么意思?”
贺林晚说:“阿寅说他昨晚他确实打了个人,不过他是听到那人辱骂贺家女眷才忍不住上手揍人的,免得人家以为咱们贺家可以任人欺负。”
卫玉华立即否认道:“不可能!我相公谦谦君子,怎么会辱骂你们府上女眷。”
卫胜文也冷着脸道:“没错,立言乃是进士出身,学识与人品极佳,怎么可能做这种有辱斯文之事?”
贺林晚点了点头,赞同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见贺寅昨日揍的那个不知是那家出来的不积口德的败类,绝不是姨夫。”
卫玉华和卫胜文都噎住了。
姚氏气得看向贺传武道:“伯爷,贵府的家教可真是好的,教出来的人不是会出手伤人,就是会强辞夺理。”
贺传武虽然不高兴被姚氏一个妇道人家指责,但还是冷下脸看着贺林晚和贺寅,“够了!人若真是你打的,就去磕头认个错。我们贺家没有恃武凌弱的子孙。”
姚氏不服气道:“磕头认错就算了?他把我女婿的门牙都打掉了,害得我女婿只能告病在家。依我看,这种不肖子孙就该乱棍打死才好。”
贺林晚握着小虎子手腕的手紧了紧,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
小虎子转头看了贺林晚一眼,虽然目露疑惑,但还是挣开了手,轻轻拍了怕她的肩。
贺传武虽然不喜欢小虎子,但是也不喜欢这种被人逼上门来的感觉,皱眉看向卫胜文道:“卫大人,两家都是亲戚,还是留几分颜面吧。”
卫胜文还没说话,卫玉华就哭诉道:“父亲,你可要为我相公做主啊!他贺家的人打了人,我们要打回去难道不应该?”
姚氏也擦着眼泪道:“是啊,老爷!立言那孩子平日里最是孝顺你,你怎么能看着他被人这么羞辱?他打断了女婿的门牙,女婿以后外出见人都得被人笑话,就算不乱棍打死这祸害,也得让他断胳膊断腿才能解恨啊!”
母女两人哭了起来。
卫胜文的态度也强硬起来,对贺传武道:“你孙儿殴打朝廷命官,今日你若不给我卫家一个满意说法,咱们就公堂上见。”
姚氏:“对,伯爷若是不下手管教,咱就让官府的人来管教,到时候你们伯府少不得一个放任子孙为恶的罪名。”
贺传武要脸面,怎么肯被人用这种罪名告上公堂,心里虽然怪卫家不顾亲戚颜面,但是对惹祸的贺寅更是厌恶,沉下脸扬声喊道:“来人,上家法!”
立即有守在外面的护院应声去了。
姚氏如了意,也不哭了,拿出帕子来一边擦眼泪一边道:“伯爷可不要留手,我们就在一旁看着。”
贺传武不耐烦地说:“我贺家的家法是军棍!每板子下去都是实打实的!一般人三十板子伤皮肉,五十板子伤筋骨,八十板子能把人打成废人,一百板子直接能要命。”
姚氏道:“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真要这祸害的命,伯爷当着我们的面打他八十板子,此事我们就不再追究。”
卫胜文没说话,当是默认。
卫玉华狠狠盯着贺林晚姐妹,眼中有些得意。
贺林晚冷冷地看着这厅中的几人。
这时候随从已经把家法请了过来,贺家的家法是老侯爷传下来的,一根六尺来长的铁木军棍。
贺寅看着这跟棍子也有些发憷,他别的都不怕,就怕打完板子真成了废人以后不能练武了,不过他转头看了看贺林晚,发现贺林晚吓得脸色都白了,还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她比划道:“你别怕,我抗揍!”
贺林晚哪里是怕的,她的怒的。
贺林晚对着贺寅轻声说了一个字:跑。
贺寅眨了眨眼没动,贺林晚重重捏了捏他的手腕,于是在随从要来拉贺寅的时候,贺寅突然拔腿就向外跑。
厅里的人都愣住了,贺传武脸色铁青,气得站了起来,指着外面道:“给我把他抓回来!”
贺家行武出身,前院少不了一些看家的护院,闻声立即向贺寅追了去,可是贺寅在东临的时候时常被贺光烈拉到军营里与将士们一起练体,他拼尽全力跑起来这院子里还真没有几个成年男子能抓住他。
等贺寅跑到大门口的时候,追在他身后的护院连忙喊:“把门关上,别放六少爷出去!”
看门两个婆子原本想照做,但是守在庭院里的春晓见势不对冲着那两个婆子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打手势让她们让开。
看门的两个婆子算是魏氏的人,对视了一眼,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故意放慢了关门的动作,让贺寅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贺林晚听着护院进来禀报说六少爷跑出府去了,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这厅中的其他人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卫胜文直接对贺传武怒道:“就这么让他跑了?”
姚氏怀疑道:“该不会是伯爷舍不得打那小哑吧,故意做戏糊弄我们吧?”
卫玉华气得又要开始哭。
贺传武气没处发,一脚踢向禀报的随从,“一群废物,连个半大的孩子都拦不住!”
随从不敢吭声,心里满是委屈:可六少爷那速度不像孩子,像豹子啊。
姚氏看向贺林晚,恶毒地道:“我看就是你这好孙女教唆的!伯爷今日就一并管教了吧。”
贺传武也有些迁怒贺林晚,不过不等他发怒,魏氏身边的兰嫂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