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入神的乐绍元眼前被半片阴影遮盖,被冷不丁吓了一跳。
护公国斜了他一眼,率先出了金銮殿。
看着这举动,乐绍元是知道他定是有事与他说,便也抬步跟了上前。护国公一直下了殿外最后一级阶梯才算止了脚步。
“安定侯,一会我便让官媒上门,我们便过了纳吉和大礼,请期我想定在二月二十六。好事成双,三月不适宜婚娶,若是虞儿出征,怕是连四月带个月都不能有时间完婚。所是二月二十六是个极好的日子,便这么定了。”
近在眉睫的日子使得乐绍元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以为,这护公国会与他说朝中之事。
先才是秦王出了事,被勒令在家思过,如今晋王又不知是玩什么花样,他居然还有心思算计着陆虞与乐希的婚事!
乐绍元觉得自己胸腔是一阵气血翻涌,有一口老血要吐他脸上的冲动!
“不成!!”乐绍元直接一口回绝。
这婚期一再提前,他的心脏已经负荷不了!
护国公闻言只是挑了挑眉,“你确信你们家那老夫人能熬过这个月?!”
什…什么意思?!
乐绍元瞬间沉了脸,死死的盯着护国公,大有他不将话清楚便有要他兜着走之意。
随意的转了视线,护国公觉得这乐绍元一副想吃人的模样有些不能直视,他语气淡然道:“你家闺女很聪明,设了迷雾,让陆三对外称烧了婚床,更是将那东西透了风声,让人误以为可能就藏在老侯爷给做为嫁妆的名家字画上。”
“可晋王今日这出,怕是已决心要有所行动,不然你认为他真傻会用这种鬼神之来挖坑埋自己?!他怕是等不及了,有一计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淡然的声调,落在乐绍元耳中硬生生是激得他脊背直冒凉意。
“可是兵权现在已经完成分割。他想要乱……”乐绍元说着骤然停顿,脑海中想到陆虞出征一事,整个人如坠入冰窟!!
护国公此时将目光从那重重宫阙转到似有明悟的乐绍元脸上,唇边有着冷冷的弧度:“不必太过震惊。一如你所想。”
“再次能将兵权统一并拢的办法,便是战乱…西北啊。真是…晋王也不知是明白人还是糊涂人。”
似叹似为其惆然的声音幽幽飘荡,被寒风一吹,尽散于这深宫之中。
乐绍元是明白了,这西北要兵乱来得突然。原是已被人设到在棋盘之上!通敌国!这晋王已经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吗?!
“所以,他已经是迫不急待了,你心中对那个人是否还在存的疑虑很快便会有答案。虞儿已找到空了下落,不出意外,今明后天该是会有着落。晋王已经在侯府开始动手,便会千方百计搅和这婚事,这是他最后能得到那东西的机会。”
“三月选秀,你府里的那忆娘便会在宫中呆上最少一个月先受正常礼训,所以他们行动的时间不多。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在安定侯老夫人,她若有个什么。乐希守孝需得一年,忆娘再嫁回晋王府,也是一年,那时按年岁算她才及笄。”
听着,乐绍元仍是不语,眉头紧皱,眼中有着犹豫不决。
护国公见他的表情,又是笑了,道:“安定侯老夫人那,我只能确保她一个月内不加重毒素侵蚀。而安定侯你的夫人马上面临生产。妇人生产,可是极易做手脚的,真有个万一,便不是一年了。重孝三年!这么长的时间,哪怕是翻了庚元的天也够了!”
护国公的一字一句,让乐绍元心中升起无奈和无力,有种身陷沼泽之感,除下陷便只有尽力一博!
“你们要确定小希安全!”最后一咬牙,乐绍元终于是点了头。
看着极为不舍的乐绍元。护国公又做了郑重的保证,随后又与乐绍元道:“说来,那晋王非要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使他一直压抑着不敢逼宫。”
对于护国公这种不论什么场合都敢直言的性子,乐绍元手心都生了汗,在皇宫讨论这种东西真的好?!
“我若知,如何还会找不出?!”没有好气的应了句,乐绍元迈开了步子,一刻也不想再理护国公了。
被甩下的护公国却不依不挠,又跟了上前,问道:“我猜十有八九还是兵权!每个分营都有着军师,完全没有必要再将你调入到新成立的军总署中。远水救不了近火,战场瞬息万变,哪怕你有再好的谋略也无法及时跟上战场中的变化。安定侯以为呢?!”
“我没有什么以为的,东西在那,等小希嫁过去后,你再自己去研究那堆石头!我是没法将那东西与你口中所说的,连系到一块!”
乐绍元说完,又加快了脚步,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再与这护国公说话。他心中全是被今天所遇和知晓的事情填满,他急须安静的捋清这内中关系。今日一遍,所有才刚刚握住的主动,瞬间再化为被动,他如何能再一直被动下去!
见乐绍元匆匆走了,护国公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也往宫门去。他得替他家那不成器的臭小子准备过礼一事。
宫中风起云涌,安定侯府此时也是一阵风雨。
乐希三位姑娘在齐妈妈的监视下已换了衣物,除了贴身的全都被齐妈妈暗中检查了遍,沉香也在旁帮着掌眼,这一查三人的手帕衣物都没有藏了任何可疑的诱毒之物。
本以为这是过去了,全当于氏多心,沉香在与乐希梳妆时却是发现了她指甲上的丹寇有小小脱落。这一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