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希询问声才落,白鸟长啼一声,拍着翅膀便落在了步辇的扶手上。
“姑娘,这不就是我们先前见着那只吗?”秋菊细细瞧了两眼,白羽粉爪子的鸟儿,她拢共就只见过这么一只。
此时的乐希已经伸了手又要去戳它,想试探。白鸟蹦了两步,直接就将小小的脑袋拱上前了。
那模样讨人欢喜极了。
“还真是你这小东西啊!”乐希被逗得眉眼弯弯,露了灿烂的笑。
秋菊瞧着自己主子拧着的眉头终于松了,暗松口气。看这白鸟顺眼了几分。
“姑娘,它该不是随着我们回来的吧?”秋菊想了想,道。
乐希也惊奇这白鸟的出现,闻言笑眯着眼问它:“你是不是跟着我回来的?你的主人呢?”
一旁的秋菊看得好想翻白眼,她家姑娘真是,真认为这鸟儿通人言吗?
偏那鸟儿就是像来给秋菊长见识一般,啾啾叫着就点头了…而后在她瞠目结舌中,又摇了摇头,直接跳到了乐希膝盖上窝起了身子。
“这…这……”
这鸟儿绝对成精了!
秋菊伸手指着白鸟这了半天,也没说全话来。乐希如银玲般的笑声响起,睨了眼秋菊摸着白鸟的羽毛道:“你真聪明,可怕是要被人当成妖精了。既然你没有主人,以后跟着我吧,但是不能乱飞了,不然被人抓着烤了吃都有可能。”
白鸟先是啾啾的啼了两声,像是答应了乐希,随后又站了起来,抬起一只爪子连连挥舞几下。一副谁敢,它非得挠他几把的威胁模样。
乐希见状又笑开了,秋菊在心底只呼老天,这绝对是她见过最惊奇的事情了!
灵性十足的小东西使乐希心情轻松了许多,回到昕媛院让人去寻了鸟笼,又吩咐准备鸟儿的吃食,才在秋菊的催促中沐浴梳洗。
哪知沐浴后到了外间。见着三个小丫鬟满屋追着鸟儿跑,满头汗的狼狈不已。
在得知是不愿进笼后,乐希又让人寻了鸟架子来,将上头锁链也去了。白鸟才算是从空中落下。
可当丫鬟拎着它往外走要挂到廊道,它又飞了回屋。这般好几个来回,气得丫鬟直瞪眼,乐希咯咯的笑个不停。
最后,乐希索性让它留在屋子里。给了各式的鸟食。白鸟如红宝石般小眼滴溜转了圈,中挑了葵花子,喀嚓喀嚓的吃得欢畅。
乐希看得直好笑,还真是有个性,不愿意被拘着,还挑食。只是不知它是哪个品种。
这般又逗了小东西一阵,在秋菊给脚伤上了药后,乐希躺在竹榻上迷糊睡着。
再睁眼时,已是夕阳西下,天边的云被霞光染得绯红。格外的玫丽。
听见内间有悉索的动静,李妈妈拨了珠帘进来,看着要下地的乐希惊道:“姑娘别乱动,等老奴扶你。”
乐希摇摇头,笑道:“没有那么娇贵,走几步还是可以的。”但见李妈妈还是担忧上前,也就搭上了她的手。“揽翠院那方如何了。”
耳边响起低了几分的声音,李妈妈也正色道:“额头裂了口子,脸上被烫得通红,大夫说烫伤倒无大碍。倒是额间搞不好要留疤。”
“精神如何。”
李妈妈皱起了眉:“这个…有些呆,就像丢了魂一样,只是喃喃着不要嫁,畜牲。魔鬼什么的。”
这般来看,乐妍是真的非常恐惧这门亲事。
过的每句话,一时间入神了。
透进屋的霞光洒落在那精致容颜上,如明珠生晕,灼灼其华。
李妈妈原本还欲问大姑娘是何故伤着。一抬眼见娇俏的乐希眉宇间有着种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心下一凛。垂首默立她侧。
冬桃从外边进来,见乐希已起了来笑问道:“姑娘,该是晚膳的时候了,您是在屋里用还是……”
话到一半,冬桃才发觉屋内气氛有些肃然,当即打住了话。
乐希被打断思绪,微微邹了眉,下刻又如水过无痕般扬了笑。“去荣晖院。”
李妈妈忙扶了她起来,冬桃也一并上前。
此时白鸟已经从站架上飞出,直接停到屋外的步辇上。
乐希看着这乖巧粘人的小东西,笑着摸了摸它脑袋,上了辇去荣晖院。
荣晖院已经掌了灯,丫鬟们围着桌子在摆饭。
众人见乐希前来纷纷见礼,又瞧见她身旁飞着只漂亮的白鸟,都好奇的打量着。
“怎么不见爹爹娘亲?”目光在屋中打转圈了,未寻着人,乐希问道。
夏荷视线从鸟儿身上挪开,正要回答,里间突然传出乐绍元一声怒喝。
“尽胡说八道!你想了一下午就想了这么些东西!”
乐希听着心念一动,猜到了该是乐煜也在里间,抬步便走了进去。
此间,正值乐绍元又在斥他,只不过声音压低了下去。乐希没有听真切,疑惑着道:“爹爹娘亲,你们怎么都在里头,外边摆好饭了。”
见乐希前来,乐绍元稍敛了怒意,脸色微霁:“你哥哥他误与为你与武定候世子有什么私情。”
闻言,乐希诧异的看了眼乐煜。
乐煜脸色尴尬,有些窘迫道:“前两日妹妹明明画了武定候世子的画像,而今日,武定候世子还旁敲侧击的问了我,妹妹喜欢何物。这…这难道不是有私吗?”说到最后,乐煜又理直气状了些。“妹妹是定了亲的人,这般实在有违礼节。”
自己什么时候画了武定候世子了?而他居然还打听自己的喜好?!
乐希有些莫名,而又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