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没什么法子,何老娘心疼宝贝孙子啊,忙叫了俊哥儿来炕上坐,暖一暖,生怕宝贝孙子在外冻坏了。阿冽道,“他哪里冷哟,身上揣着八个暖炉。”
何子衿阿念江仁听这兄弟俩的趣事就要笑倒了,俊哥儿见他哥揭他老底,不乐道,“哪里就要像大哥你穿得跟个狗熊一般呢。”
阿冽眼睛一瞪,“你说谁狗熊呢?”
俊哥儿自从大些后,时常被兄长修理,很是敢怒不敢言,扭头跟祖母告状,“祖母你不在家,大哥总欺负我。”
阿冽道,“我还没捶你呢。”
何老娘忙劝道,“好生说话,好生说话。你们看兴哥儿,一回来就看书,多用功。”
何老娘这话刚一说,兴哥儿就做出个扬头挺胸的得意样儿,兴哥儿得意是够得意的,偏他如今不过四岁多,人小圆胖,扬起那圆圆的小脸儿,也只是招人笑罢了。何况,他大哥二哥都大了,最不爱跟他这小家伙玩儿,于是,兴哥儿白白扬头挺胸了一回,大哥二哥都没反应,把兴哥儿郁闷的,觉着自己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有俊哥儿对比着,阿冽顿时觉着三弟兴哥儿懂事,摸摸兴哥儿的头,与他道,“先时我得了一把小弓,给你省着呢,一会儿到我那儿去,我拿给你。”
兴哥儿闻言很是高兴,眉开眼笑的应下,他也道,“我也带了东西给大哥二哥。”
沈氏问,“有没有我与你父亲的份儿啊?”
兴哥儿一时给自己娘问住了,他,他竟然忘了给爹娘准备礼物啦!不过,兴哥儿反应挺快,他装模作样的点点头,“有。”
沈氏一笑,没与小儿子计较。
江仁看一屋子老小如此热闹,高兴的同时不禁暗下决心,明年定要回一趟帝都,将父母妻儿都接来北昌府过日子方好。
何恭回家的时间也不晚,学差除了在每年秀才试与三年一度的秋闱忙一忙外,其他时间并不忙碌,何况自进了腊月,大家那心也都在过年上头了,故而,何恭也便早些回了家。
见着老娘幼子女儿女婿江仁回来,何恭一迭声的与沈氏道,“晚上多添几个菜,把余巡抚给我的那坛暗香酒拿出来。”
沈氏笑,“哪里还用你吩咐,我都预备好了,今天是团圆酒。”
何恭细看老娘闺女幼子女婿江仁的气色,见都是极好的,笑道,“娘倒是胖了些。”
何老娘道,“冬天都会胖些的。”
沈氏亦笑道,“子衿有一样我是极放心的,这丫头闲着无来就会捣鼓吃的,吃食上头一定好。看阿念阿仁也都壮了。”
何老娘笑,“别看沙河是个县,不比北昌府繁华。诶,当真是个好地方咧,守着山,各种野味儿都有,鸡兔都是寻常的,时有羊鹿狐熊之物。县城还临水,冬天我们出去冰钓,都是一二尺的大鱼,那大鱼肥的,不论是烧是烤是炖,都肥美的很。冬天下雪就出不得门,可不就在家里寻思吃食么。”
大家听得都笑了,何恭见老娘幼子身上都是新鲜衣物,便知是闺女给置办了,心下不禁十分熨帖,觉着闺女贴心。
傍晚的团圆酒自不必提,既温馨又热闹,待得晚饭后,想着孩子们这几天都是在外赶路,别的话未多说,何恭先令孩子们去休息,明日再叙寒温不迟。
小夫妻、江仁都云休息了,何恭一时还睡不了,无他,兴哥儿还等着跟父亲显摆他学的功课呢。于是,何恭又拿着蒙学的书查验了回幼子的功课,待幼子心满意足的显摆完毕,何恭沈氏待何老娘兴哥儿都脱衣裳睡下,夫妻二人方回了自己院里。
夫妻二人心下都十分喜悦,何恭笑道,“兴哥儿长进不少。”
沈氏也说,“原想着他跟老太太过去,住上一两月也就回来了。不想一住就是小半年,兴哥儿以前跟着他外祖父念过几句蒙学,因他年岁小,也是学得七零八落,不想去子衿那里还能学些正经功课。”
“要不都说女儿贴心哪。”想到家里时不时就要干仗的长子次子,何恭愈发觉着女儿贴心,何恭道,“就是再生两个女儿,咱家也不嫌多的。”
沈氏轻嗔,“说什么梦话呢。”她今三子一女,子嗣上已是兴旺。今已是将将四十的人了,就是想生,怕也生不出来了。
何恭笑,“我就这么一说,咱们顺其自然就好。”
因何恭很有些再生个小闺女的意思,于是,老夫老妻的,较之以往便愈发亲昵起来。
沈氏享受着丈夫的亲密,心下却是为闺女盘算起来,想着外孙子外孙女都一岁半了,闺女跟女婿应该琢磨着趁年轻多生几个孩子方好。
当然,闺女现下儿女双全,不论闺女儿子都没压力。就是沈氏也觉着,只要把孩子教养好了,什么儿子闺女的,都一样。尤其,丈夫当年只是单传,到女婿阿念这里,连个家族都没有的单薄人,更不嫌孩子多的。
沈氏这么想了,就私下与闺女说了,对这事儿,何子衿并不扭捏,道,“我与阿念挺好的,只是我这儿一直没动静。我想着,兴许我是像娘你,得隔个五六年才能再有。”
沈氏想自己生长子时也是如此,那会儿盼儿子盼的望眼欲穿,还是闺女五岁上方有了长子。要说闺女像自己,也不是没有道理,沈氏道,“像我也没什么不好,间隔几年,待阿曦阿晔大些,再带孩子也轻松。”想到自己是给单传的夫家生了三子一女的,沈氏同闺女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