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部族都已经赶到青鲤湖,那牧哲大会已然正式开始,无论是摔跤、骑马还是射箭,这些比赛都引来了北蛮国部族之中的无数高手。他们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为了自己所在的部族拼尽全力,争得荣誉,只为了来年部族能够获得一片更好的水草之地,让牛羊繁衍生长,以养育他们归属的部族。
所有人都精神振奋地看着场中的比赛,只有薛进铁青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也不去看比赛,只是气得全副内脏都在疼痛,就连脑袋都嗡嗡作响。
自从昨天,他的那个摔跤高手的族人被阿伯那江的那名大汉手下给杀死,他就开始万事不顺。本来对大会充满信心的他,从那牧哲大会一开始就连连受挫。
他手下的靖人后裔们实力超群,无论摔跤、骑马还是射箭都有不错的水平,可是每次他派遣旗下的勇士参加比赛,都会碰巧遇到比他们强的对手,恰到好处地将其压制下来,逼得他们难以继续晋级。
说是巧合,好,若只是一次两次他也就真的当是巧合了,可哪有派出二十几个勇士都恰恰碰到二十几个比他们强的对手这种巧合的?薛进就算没学过数学也明白不可能有这种概率的,如果有就只能是一种情况。
他被故意算计了!
这是他能想出来的唯一的结果。薛进留意了一下刚刚那二十几个强他族人一头的家伙,发现他们分属不同的部族,可是相同的是他们都归属于北蛮族的部族。这些部族的首领未必交好,甚至还有结仇的,有谁能有这么大的势力能让这么多有仇的部族同时派遣族人打压薛进?
薛进用眼睛的余光望了一下王帐的方向……不必多说,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位他曾经甘愿效忠的北蛮大汗!
凭借薛进手下的靖人勇士,就算获得不了每一项的第一人,最起码也应该能闯进最后的八人角逐,一般来说只要获得这样的成绩,部族就能在明年春天得到一块不错的草场繁衍生息,可是偏偏这么悲惨,他旗下的每个勇士都会在参赛的第一场或者第二场就被人给踢下来,成绩算起来简直惨不忍睹,说是巧合,谁能相信?
北蛮大汗的意思如今已经表露无遗了,这位北蛮国的最高首领不知怎的学会了靖人的粉饰太平,他不想明晃晃真刀真枪地将薛进给弄死,可是靖人们分到的草场一年比一年差,因此饲养的牛羊也一年比一年少,如此下去薛进的部族还能继续支撑多久?
怕是过不了两三年,部族之中的族人就要因为牲畜的减少而饿死了,他看似没有强迫,实际上却是要逼得薛进一无所有才肯罢休啊……
薛进握紧了拳头,心中狠狠咒骂着自己那不靠谱的先祖。这就是他们给子孙后代找到的主子,选择依附的强者?这北蛮大汗把他们薛家人当成了什么?利用完就可以随便乱扔的玩偶吗?
薛进这边气得不轻,阿伯那江却坐在一边笑的得意。
哼,他阿伯那江可是最为纯正的北蛮族人,那个薛进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南方来的废物杂种而已,凭什么这么多年都依仗着定灵王的身份压自己一头?凭什么自己血统高贵却只是个当户,薛进却生来就是大汗亲封的定灵王?
就因为身份问题,出使靖国的时候自己还要做他薛进的副手?凭什么当初自己好不容易带回了与靖国的茶叶贸易,这个靖人后裔的薛进却能依靠着正使的身份要到更大功绩的盐?就因为他有靖人的血统,所以更受靖国的重视吗?
阿伯那江不怀好意地笑了,现在就好了,大汗再也不愿意相信那群南来的家伙了,薛进的部族正在被他们这些北蛮族人吞噬,其他的那些靖人后裔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要让这些当初抛弃故国选择舔他们鞋底的狗,见识见识谁才是这片大草原真正的主人!
阿伯那江正在那里愉快地喝着马奶酒想象着薛进未来的悲惨生活呢,谁知突然有一个他族中的部下向他的方向跑了过来,走到近前连礼都来不及行就凑到他耳边小声地禀报着什么,阿伯那江一听他说的话,狠狠地摔了手中的金杯。
他一把揪住了那名部下的前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那名部下为难地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阿伯那江的举动,这才压低声音说道:“首领,不好了,您去看看吧,在这里我也说不清楚。”
阿伯那江也明白,那牧哲大会的比赛现场不是发火的地方,这里外人太多,不适合谈重要的事情,连忙跟着那个部下离开了比赛的场地,上马离开了这里。
北蛮宝马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赶到了被阿伯那江的部落围在正中的一个羊圈,急忙忙下马去看的阿伯那江已经惊呆了,原本应该在羊圈里面撒欢吃草,咩咩叫嚷的绵羊现在竟然全部倒在了地上!蝇虫在羊圈中飞舞着,似乎在欣喜着多出了这么多粮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伯那江狠狠地一马鞭抽到了一直等在那里负责看羊的族人身上,“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怎么看着羊群的?!”
这个羊圈之中虽然不是他部族中的全部牲畜,可是也足足有几千只羊啊,现在这些羊竟然全部倒在了地上,看上去竟然全部死了,这个看羊的族人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情况?!
那名看羊的族人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了,他磕磕巴巴地说着话,指着那些死去的羊说道:“首领,应该是羊瘟!今早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