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形顿了顿,“有什么好羡慕的,男人与女人之间,几千几万种的可能,无非就是你情我愿,一厢情愿。”
“……他还真是教会了我什么叫做一厢情愿。”蔡明明惨白着脸说道。
我朝她淡淡地笑了笑:“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肯定比你的还要惨淡。”
“呸,谁想听你们的恩爱故事。”她扁扁嘴,眼睛却看向了我。
“谁告诉你是恩爱的了。”我怪怪地瞧了她一眼。
等我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变成了浓浓的黑色,黑的似乎可以滴出墨水来。
离开之前,蔡明明舔着干了的嘴唇说:“我还是挺羡慕你的,至少你有运气能再遇到一位。”
我说:“你也会遇到一个让你心甘情愿被他算计的人,但是一定不是现在将你折腾成这个模样的人。”
“但愿如此。”
晚上的风一吹就透,我头疼地裹紧身上的大衣,边走边想怎么与顾维解释我在医院一呆就是两个小时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晚饭吃了没。
我低着头,听到安静的环境里突然多出了一句话。“聊完了?”风平浪静的像是在念台词。
真像顾维的声音,连大衣的风格都像,深灰色的。
我绕过去,眼睛重新盯着手机上打车软件的界面,现在这个时间,能顺利打到车就好了。
“我问你探望病人,探望完了吗。”
一个问话硬是被说成了陈述句。这也是颇有他的风格,我奇怪地转身,想看看那人是谁。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一种经历。
你不难受,也不伤心,既不是激动,又不是兴奋。
就是一种很平淡的感受蔓延在胸腔里,可是你却没来由的眼睛有点酸。
这便是我现在的感受了。
我的模样一定很蠢。
呆若木鸡,或者是目瞪口呆,反正无论哪一种都不好看。
医院里很暖和,我来的时候戴的帽子,现在却被我拿在手里。他就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毛线帽子,目光触及到颜色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接着牢牢实实地套在了我的脑袋上。
顾先生一定是看了什么黄金剧场的电视剧吧,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悄悄地关掉手机上的打车软件,仰脸问:“什么时候来的?”
他说一个小时前。
我有点感慨,伸手去碰了下他暴露在空气里的右手,好凉,我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想了想,伸出两只手捂住他的,“那干嘛不上去……”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你告诉我房间号了吗?”
还真没有,可是----“你不是什么都能查到的吗。”我走在一旁打趣他说。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想,说不定顾先生呢,像好莱坞电影似的,以一个商人的身份作为掩饰,实则是情报部门的人员。
“程暮,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他拉着我的手揣进大衣口袋里,直到停车场,才松开,将我塞了进去。
他可将我手上的温度都带走了。
我搓揉着双手说:“我还是有点晕车。”
“车上放了姜片。”说着,他指了指地方,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见我没有动作,了然地补充:“甜的。”
“你怎么知道我还晕车的?”我含住一片,好奇地问他。
这对于顾维来讲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他说:“猜得。”
“算命先生,你好。”
他懒得和我多讲,“系好安全带。”
市中心还热闹,我靠在座位上,看到灯火璀璨的地方时,眼睛闪了闪,“顾维。”
“嗯。”他只答应了一声。
我继续侧着脑袋看着窗外光亮的地方,“突然觉得我运气挺不错的。”
他一定在心里对我的这句话嗤之以鼻,所以才会在听见后的第一个瞬间,就立即皱起了眉头。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程暮,你如果运气好,早在很久以前就该红了,而不是默默无闻到现在。”
顾维的一句话就将我酝酿好的情绪给破坏了。我愤怒地表达完自己的不满之后,望着窗外平静地说:“我运气好像确实蛮烂的。”我刚开口,就又被他耻笑了,我轻轻朝他翻了个白眼,继续道:“谈了这么久的男朋友吧,我出去拍个戏,他就结婚了。几个月前,他还答应我说结婚……”
“他还向你求婚了?”顾维冷不丁道。
我摇摇头,想起了当时发生的事情,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郁闷,“我主动问他要不要和我结婚的。”
专心开车的男人又一次皱起眉头。
“皱眉容易衰老,温馨提示。”
即便是专心开车,顾维还是分了神,抽出几秒,侧脸冷冷地盯着我,好看的唇弧弯了下来。
自从我知道他大多数情况下冷冰冰的表情都是人畜无害,我就很少再畏惧露出这样表情的顾维。
但是此时的顾维脸上的神情,有点烦闷的意味,似乎还有点什么,但是我说不清。
然而有一点我很清楚,假如现在他不是在开车,那么一定会让我将当时的事情说个明白。
我现在再想起过去,心里已经不会被陈年琐事咬得烦闷,“我那时候也不小了,想结婚也无可厚非啊。”
“无可厚非?程暮,没有什么事情是无可厚非的。”顾维静静地答。
我摇摇头,“女人比不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