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承认错误的话全部被咽了下去。
脑子里的想法也全部被别的念头所取代。
我也很想早点就睡觉啊,可是拖着我去帮忙的人不就是他吗,然后又生气甩脸色的人不也是他吗,我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就径直告诉我快睡觉,其它事情什么都别管的……不还是他吗?
其实我很清楚。如果是我们是陌生人,我们绝不会如此失态,好坏与否,都与我们的生活无关。
正因为我们关系太过于近,近到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把握好力度。
婚姻就是这样。
无论恋爱过多少次,或者曾经经历过什么。
在踏进婚姻的时候,我们都是个新手,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只能在黑暗里摸索着前行。
“怎么不说话了,嗯?”他问我。
我皱着眉说,“你喝了多少酒,身上都是味道……”我推开他。他恍惚地扶着沙发坐下,手指勾着领带松了松,“没多少……”他哑着嗓子说,“和朋友喝了几杯。”
瞧他那一副醉态。
我怎么会相信他只喝了几杯。
我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然后问他胃有没有不舒服,他睁开眼睛,努力定了定神。说:“没有。”
我更确信,他是喝醉了。
半夜时,我听到洗手间有干呕的声音,果不其然,过去一看,便是顾先生痛苦地扶着池子,我抱着双臂站在洗手间门口,等他漱口时才说:“这叫没喝几杯?”
他擦了擦嘴角,“醒了?”
我指着主卧说,“你说呢。”
他出来的时候,主卧的门都没有带上,我听不见才是怪事了。
我打了个哈欠。看他没什么事,转身回屋里休息。
等他回卧室上床,我已经累积了不少睡意,他倒是清明。与昨晚不同,搂着我说,“和b市的朋友喝酒了。”
黑暗里我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就叫。
然后顾维先生说了一句我从未听他说过的话,“对不起。”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顾先生何时会与人认错啊,每次都是我同他认的错。
“既然是朋友。”我轻轻开口说,“那也挡不住喝酒啊,就是喝这么多干嘛。”
他的朋友肯定是个酒鬼。
他抱着我的手收紧,轻声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
我年轻的时候,和很多同龄人一样,对于那些温柔到骨子里的男人迷恋,例如陈许。要知道男人天性里可没有温柔这个词汇,那么一点点的温柔他们要分给母亲,分给恋人,分给子女,轮到自己的时候,早就已经所剩无几。
所以越是不温柔的人,偶尔的那么一点,就让人喜欢的咬牙切齿,又痛恶的咬牙切齿。
我差点就忍不住想要转身狠狠地咬他一口。
我做不到像他那么理智,总是在思考的时候,带上许多个人色彩。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许有错,但是只占了一成。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他贴在我背上,沉声说。
我很少听到他说这么多的话,中国有句俗话,男人沉默是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保持内敛与沉默。
我怀疑他还没有醒酒。我学着他昨天晚上的腔调说,“顾维,快睡觉。”
他动了动嘴唇,一定是想说什么。
可是我告诉他,如果他再不睡,那么我也一定是早上才能睡着。
他顿时不再做声。
我翘起嘴角,闭上眼睛,睡觉。
次日我收拾房间,在顾维的西服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名片。
很喜庆的颜色,上面印着几个大字:婚礼事务所。
我瞄到下面的一排小字,地址,b市xx路一百零七号。
……他说的b市的朋友,就是做这个的?
我猜的一点都没有错,而且他的这个朋友,我还听过他的声音。(
他那句“顾家媳妇儿”让我印象深刻,而这次他换了个称呼,“老三的媳妇儿?”
我保持微笑的表情因为他的这句话而龟裂了。
顾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魏科。”
世界上有一种人,你看到的瞬间就觉得他或她是很好相处的人。
可是这种人,总是有点逗。
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这一类人里,我认识的只有两个。
一个叫做蔡明明,是个蛇精一般的,早晚有一天会成为顾母或者我妈那样的女人。
另一个叫做魏科,是个神经病一般的人,不开口说话就很好,只要开口说话就完了。
他说,他做的工作就是办婚礼。冬吗反技。
但是他又说,“我还有个别的职业。”
顾维冷淡地扫了他两眼,很显然顾维知道他另外一个职业,但是并不喜欢。
果然,当他说完后,我也不喜欢了。
他说,“职业拆散各种准备结婚的人。”
我嘴角一抽,这人早晚会有一天载到在谁的身上,可能是女人,当然,说不定是男人。
他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我这回终于明白顾维将他请到q市的原因了,魏科说,女人结婚还是六月,他还说,一生就这么一次,怎么也要精挑细选。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离婚也有可能,人生一阶段嘛。
顾维倒了杯水递给他,他说了声谢谢,顾维说,不用,还有,你只要做好第一个业务就行了,第二个别向我们推荐。
魏科是敢当着顾维的面翻白眼的人,他毫不在意地耸耸肩,“q市的人脉资源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