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
顾维与我对视着，看到我眼睛中的惊愕后，轻笑了一声，仿佛我的反应如他所料，薄唇微动，“说中了？”
怔住几秒之后，我轻轻勾起唇角，“你在说什么？”
如果他知道的话，何必要多此一举来问我。
陈许是不会说出过去与我的关系，他现在的妻子不是个普通人，连我这种不关心新闻的人都听说过她的名字。而我更不会说出与陈许的过去，那是一段我根本不愿再回首的往事。
“程暮，你的演技不怎么样。”他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笑声，我却丝毫体会不到一丝笑意。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陈许以前也说过一句差不多的话。那时我靠在他的怀里，他轻轻摸着我的头发，说：“程暮，你究竟是怎么成为演员的啊，明明逞强的模样一眼就看懂了。”声音里包含着无限的宠爱与耐心。
而现在他的温柔都属于另一个女人。
因为顾维的这句话，我有一瞬间的分神，但是我并没有否认他的话，“所以我到现在为止都还只是一个小艺人啊。”
我自嘲地说道。
“呵。”听到我这句话，他嗤笑着，目光在我的身上巡视，最终停留在我的脸上，“你长得不错。”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我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地说：“毕竟要靠这张脸吃饭。”
“那为什么你之前的男人没有捧你？”顾维说的慢条斯理，每一个字都像是特意说给我听，“以你的模样，随便出点力，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吧。”
我的脾气不算好，为了陈许，收敛了不少，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六年，身上的刺哪怕是再尖锐，也有被打磨圆滑的一天。多数时候，我都可以压住自己的脾气，为了工作，或者为了生活。
而现在我就像是压抑许久的情绪无处发泄般，冷笑了一声，“顾先生还真是闲，来别人家里，就是为了询问别人之前的感情？那您要失望了，我一向感情与事业分得很开。”
顾维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眯起他那双眼睛，不紧不慢地说：“你就是这样一直自我欺骗？”
“什么？”我略疑惑。
他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到我旁边，伸手揉按着我皱起的眉头。我不解他的用意，抬头就看到他的眸色暗了暗。
我下意识地侧过脸，而在我眉心处的那只手依旧自顾自地，直到抚平舒展开来。
“他不过是不够爱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透过我在看一个人。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甚至可以在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但是我可以笃定，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说完这句话后，顾维就离开了。走之前留下一句话，首映礼见。
我差点忘记了他是电影的投资方，出现在首映礼上并不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我靠在沙发上，长松了一口气，习惯性地打开手机邮箱，然后发现了一个过去很熟悉如今已经拉入黑名单的名字。
我这才想起来，邮箱忘记将他加入黑名单。
而第一句话是：程暮，你过的还好吗？
我冷笑着删除了邮件，将手机丢在沙发上。
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再一次当面将高跟鞋扔在他的脸上，绝对不会有第二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