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a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平静地看着新戏导演的作品。
“你怎么想的?”他问我。
“什么怎么想的?”我抽出纸巾擦了下鼻子。这位导演真是太厉害了,给他三流剧本,他能拍出大众眼里的二流电影,小众人群眼里的一流电影,我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
“你在干什么?声音怎么好像跟哭了一样……呸,”因为被我牵着节奏,他骂了一句,“我要说的是顾维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啊。”我坦诚地回答:“现在的记者可真是厉害,连他们这种人的花边新闻都敢报道。。”
我没有说谎,在我看到他们的花边新闻之后,心里确实生出了对蹲点他们的记者的佩服。弱者或屈服,或趋附于强者,换做是我,哪怕是得到了这种八卦,也没胆子发表。就算他们一时报复不了,日后却有的是机会。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不危及我的利益的时候,我会伸张正义,但是在危及自身利益的时候,我则会遵循人类的天性,选择逃避。
coa不成器地叹了口气,我一定是他见过的最愚笨的艺人了。
“我指的不是记者,而是问你。”他抬高了声音,甚至有些尖锐,像是捏着嗓子:“你是怎么想的?还打算搬过去与他住?”
我们都不愧是在这个圈里混的人。现实又自我中心。之前他还赞成我与顾维,而现在就开始询问我的意见。
其实就是委婉地告诉我,在这件事风声过去之前,暂时不要与顾维联系,以前的事情记者们不扒出来是最好的,假如有聪明的记者扯出几个月前顾维与我的绯闻,就又需要想办法去应付了。
coa想得比我长远。顾维在送我回来后就没有再与我联系过,也许是等我主动给他回复。
可惜地是他摊上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现在一定是在思考怎么度过这个公关危机。同理陈许与他的妻子也一样。
我语气轻松地说:“coa,你担心太多了。他们现在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完,哪里还有时间去关心我一个圈外人的事情?”
我说的是实话。在危机面前,人们总是本能地选择保护自己。什么承诺啊,誓言啊,早就被抛到了脑后。
与其关心他们的处境,我倒不如还是研究电影,至少后者可以帮我获得实际的利益与关注。
coa听到我的真实想法,咂舌地埋汰了一句“女人真是现实。”
我则摇摇头:“不是女人现实,而是不现实就活不下去。”
他大骂我是个庸俗人,我则一笑,庸俗就庸俗,庸俗又不一定是坏事。庸俗现实的白流苏不是找到了同样的范柳原吗?
我的这位较真的经纪人放弃了与我辩论。他说:“你爱情电影看多了吧。”
“我是爱情电影剧本看多了。”我和他开玩笑道。
那一天,等我一口气看完了新戏导演的全部作品时,窗外的天已经微微亮了。这个季节的天亮的晚,我打了几个哈欠,熬了一宿,从开始从事这份工作以来,就很少发生。我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自然不知道在我熟睡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当我醒来之后,这个世界虽然依旧平稳地运行着,但是又有什么地方发生了改变。
比如手机显示我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另外还有十几条未阅读短信。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架势,刚睡醒时的惺忪全部被这些提示吓跑了,我握着手机解锁划开。
吓的吸了口凉气。
除了属于coa的电话之外,全部是一个人的。
我想不通顾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要说现在的有钱人最怕的,大概就是负面新闻。尤其是遇上那些年轻的记者,他们抱着所有的梦想,进入这个社会,还没有被各种挫折打磨圆滑,只是一腔热血将他们认为最有新闻价值的呈现在大众面前。
丝毫不懂得那些人背后代表的意味。
所以,我习惯地认为顾维也一定在苦恼怎么应对这次的头条新闻。
短信都是几个字。但是却一连发了数封,相隔时间不久,不太像他的作风。
“有时间吗?”
“考虑得怎么样?”
“还在休息?”
最后他大概是觉得这样一味地等待也没什么意思,“醒了打个电话。”
而经纪人给我的短信上内容与他一样,“程暮你快点给我接电话,急!!!”他一连发了三个感叹号,要知道他以往是只会用句号的人。
我只好老实听话地先拨了coa的号码,响了两声,电话被接起。
如果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以他现在的火大程度,狠狠地骂我一顿都在情理之中。我已经将手机远离了耳朵,却依旧可以听见他拔高的声音通过听筒尖锐地传入我的耳朵里。
“程暮----”
我忙应声,告诉他我在认真地听。
“你是不是又是到了早上才睡觉?”没等我开口回答,他就将我可能的狡辩全部堵了回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最值钱的就是你的那张脸,熬夜是女性最大的天敌,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十七岁?你先别说,”我刚起了个头,就被他断了:“你现在二十七,二十七,懂吗?你熬一次夜,就老一点,你自己算算,你自己要比实际年龄老多少?”
我心里嘀咕,别人还说我看起来像二十五呢。
他说这些,不过是气我又一次熬夜。从踏进这个圈子之后,coa就告诫我,首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