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剩下一个念头,剧本出错了。
这个吻让我怎么解释呢,就像很多事情让你去分析,分析到最后发现,都得不出一个合理的结论。那还不如享受当下。吃惊是有的,但是吃惊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谁会在这种时候大煞风景的睁着眼睛,何况我又不是在拍戏。其实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主因是顾维的一句话,他说程暮,你喜欢接吻的时候睁着眼睛?
我怔了怔,心里觉得,这个男人确实不懂得什么叫做浪漫,他的骨子里天生就没有这两个字。我总觉得我点了头,他就会说那好,我也是。然后局面就变成彼此对视,尴尬又诡异。
无需怀疑。他是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休土双号。
只不过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却完全与意乱情迷无关,加上外界无法阻挡的雨声,我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笑场。小心翼翼也好,试探也好,都与他无关,或者是对象不同。所以连接吻的方式也有不同。是谁说过人沉迷于情欲时的表现反而最能反射出一个人的本性,我闭着眼睛觉得如果这个时候的人才是真正的,那么顾维果然是个理智到让人后怕的人,他连接吻的时候,都是不急不躁地,甚至有了那么点按部就班的意味。
如果说有哪里可以看得出他还是个普通人的话,那么只能是眼睛了,在他结束这个意味不明的亲密动作之后,我才睁开眼睛。无论平日里怎样云淡风轻。此时眼睛里夹杂的情绪终于不再是浮在眼底,我盯着他的眼睛,半响后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电影定格一般。
我不能评价说这个吻是好是坏,毕竟真正意义上的接吻,我只经历过两个人。至于荧屏上的接吻,那就多少是商业性质上的,哪怕不是借位,也只不过是点到为止,所以我无从评价他技巧的好坏。
屋外的雨还在继续,屋内的人却在面面相觑。
我恰好对着墙壁上的闹钟。已经晚上八点,顾维的到来本来就打乱了我计划好的晚饭时间,再加上刚才的举动,令我觉得尴尬又多了些。我不知道他是否尴尬,毕竟他是主动的一方,但是男人在接吻之后许久的沉默,就容易让女人多想,显然。我现在也在多想,但是想不出个结论,我就关心起自己的晚饭。我咽了咽嗓子,故作轻松地说:“你……”
我想问的是,他吃饭了没。
正好我也饿了,也不觉得多做一个人的食物是多么麻烦的事情。只不过我刚开口,他便回了神,声音有些低哑,但又不像是压抑yù_wàng的声音,反而是带了点笑意,沉淀在嗓子中的笑意。他这才慢悠悠地松开了握着我肩膀的手,淡淡地说:“之前还不确定。”
我发了个疑惑的鼻音表示不解。
他与我脸对脸,说:“现在倒是确定了。”说完,他起身,视线落在我扔在地上的那一袋子东西,又问我道:“没吃饭?”
哪怕是再聪明的人,对于他这种话说一半的行为,也猜不出他的意思。听到他的问话,我下意识地说:“没。”
我好奇他的话,但是我却没有追问人的习惯,看到他提起晚餐,我才想起自己刚才要说的事情,就笑了笑,问:“顾先生也没吃?一起?”我起身拎起地上的东西,只不过这回他开始纠正起我对他的称呼来。
除了最初,他纠正过我对他的称呼之外,以后便很少再纠正,我也确实不喜欢称呼人的全名,除非是特别熟络的人,我一般都会加上尊称。顾维淡淡地开口说:“还叫我顾先生?”
我说:“不然呢?”
他没说话,起身与我一起进了厨房。
曾经coa评价我的厨房与厨艺,用了一句很精辟的话,他说:“程暮,你的厨房像美国人的,你的厨艺像英国人的。”
我当时回答他说:“哦,反正都是一个祖宗。”
我做饭的水平,平心而论,真的很一般,这个很一般是指能吃,发挥的好,勉强进入美味的等级,发挥的不好,连食堂都不如。
顾伟有些意外,但是你从他的表情上是看不出来意外的,当然,语气里也听不出来以为,只不过在用语上他稍稍修饰了一下他的心情:“厨房挺不错的。”
我说:“面子工程,饭做得好坏是其次,至少做饭的地方要好看。”
我坦然承认自己就是形式主义,然后从塑料袋里拿出不用解冻的生肉,“你吃了吗?”
听到他说没有,我就有些纳闷,“你是打算在这里观摩学习?”
我刚说完,就后悔了。
顾维的厨艺我曾经见识过,就在他的家里。我当时就在想一个家境优异的人却喜欢一个人在家里自己做饭,这一类人就是真的在享受做饭的过程。听到我这样说,他挑挑眉,说:“观摩你能学到什么?”
也是,我做饭的时候,将教条主义掩饰的是淋漓尽致,虽然coa说我做的食物,就像是英国人做的,而实际上我做饭的过程,更像严谨的德国人,菜谱上说的多少克盐,我就真的是恨不得找一个天平测量一下这勺盐是不是超重了。显然我做饭的过程不是一个可以让人享受的过称,包括切菜的时候,都恨不得找上一把尺子。
顾维看不下去了,问了我一句:“你大学是经常做实验?”
我来不及抬头答道:“我学法的。”
然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怎么会不知道我的专业,那句话不过是他用来讽刺的而已。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