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办公室里就有的咖啡机,没有多说,便下楼按照他的要求买了两杯不加糖的。
“一杯是你的。”
我盯着手中的咖啡,不加糖,抿了一口,就皱了眉头,准备放置在一边,便听见他说:“做这行,就要多喝点苦味的。”
我心里朝他翻翻眼睛,心想这不知道又是什么歪门邪论。
只不过他的这句话,没多久便应验了。
作为法律顾问,参与谈判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作为顾问的助理,就没有那么轻松了,除了上上下下来回跑之外,还需要负责将饮料买好。路述说,程暮,去楼下买八杯咖啡。
我只记得是八杯,他也未提是否放糖。
其中一个人喝了一口,便开玩笑地说:“路律师,您这个助理,刚毕业的吧。”
之后回到办公室里,他只同我讲了一句话。
“如果你还想做这个工作,就将我说的全部记下来。”
那时我还不解,为什么一个商人会与一个脾气同样诡异的律师做朋友。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商人与律师合作,是所以合作关系中最令人恐惧的一种,他们专挑漏洞下手,然后赚取最大的利益。
不过这些都是很久以后发生的事情。
至少在现在,我将路述所说的事情全部记录在了记事本上,甚至在工作之余都会捧着看。顾维以为我是着了魔,问我看的什么,我说是他的朋友写的职场法则,顾维接过去扫了两眼之后,评论说:“如果你按照他说的做,几年后你还是一个助理。”
说完,他便将记事本丢给了我。
我那时并未想过自己会做这份工作多久,也许是半年,也许是永久卖身给这家公司。起初路述还会嫌弃我的效率过慢,等娴熟了之后,他便很少再冷嘲热讽,办公室里的另一位助理,也在朝夕相处中变得熟络起来,对方的年龄比我要小两岁,但是资历比我要深,在称呼上我们纠结了许久,最后索性变成了直呼姓名。
只不过她的名字总是让我想起一位知名演员。
“啧,这雪下得。”蔡明明赶着大雪,踏着点打了卡之后,与我抱怨说:“q市就这点不好,一下雪,交通就拥挤。”
我递给她一杯温水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哪个大城市,遭遇雪天,都一样。”
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蔡明明与我说路律师一定是被堵在半路上了,我耸耸肩,谁管呢,他也不是一个担心扣工资的人。只不过今年的雪比往年的来的要早要凶猛,我不由地想起去年还在k市时的那场雪,只是相隔了一年,我的生活便天翻地覆了。
我不由地感叹了一句:“时间过得真快。”
“哪有,”她喝了口温水,说道:“不是也有‘度日如年’的说法吗。”
我说:“也是,只不过比起度日如年,还是‘皱纹爬上你的脸’这种说法更让人讨厌吧?”
“哈哈,说的也是。”菜明明笑弯了眼睛:“程暮你快二十九了吧?”
“是啊,下个月。”我笑着回答。
距离我二十九岁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而在我二十九岁生日的这个冬天里,发生了三件事。
一件是,蒙循还未与他的未婚妻举行婚礼,便先办了孩子的满月酒。
二件是,陈许与吴钥小姐和平离婚。
三件是,在我生日的前一天,顾维问,要不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