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雄道:“让他二人去,雇个轿子将朱儒杰父母用轿子接来,一来二人年迈,不方便行走,二来如此也是做的隐蔽些。”
潘卫点头:“还是小弟想的周到。”
皇甫天雄嘱咐了二人几句,二人便是应着去了杭州府衙。
不会儿,提刑司衙门便有人进内报信,二位老人已是带来。
皇甫天雄与潘卫正在衙门外院等候,听着报信忙是出去接二位老人。
二位捕快抬着一顶不大有些褪了色的轿子进的府衙,放倒轿口,出来二位蹒跚老人。
潘卫与皇甫天雄走了过去,看到二人,皇甫天雄不觉吓了一跳,不仅憔悴不已,而且衣衫破烂。
男的小个瘦脸,脸上布满沟隙,佝偻着背,头上儒巾破脏,身上衣衫也是布满了破撕痕迹。
女的则胖些,个子和男的差不多,额头眼角布满皱纹,头发除了一个发髻外,其他都散落下来,罗裙也是皱兮兮的,腰间倒还挂着一块碧绿玉块。
皇甫天雄简单与他们寒暄几句。二人操着浓浓地方口音,皇甫天雄知道这应该是山阴的口音,这地方在现代应是属于浙江绍兴一带。
他们说话时还是用了官语,尽管不标准,但还是能听懂。
皇甫天雄扶着二人到大堂边东边二堂坐下,接着又将方秋获请了过来。
潘卫带着纸、墨、笔在一桌前摊开。
见方秋获过来,他们似乎知道他便是提刑官大人,忙是要跪下来:“请大人为小的做主啊!”
方秋获忙是拉住了他们,扶着他们坐在椅子上。
“你们可是越州山阴朱儒杰的父母。”二人点了下头。
那朱儒杰母亲便开始抽泣起来:“小儿是被冤枉的,他可不会做那杀人的事来。”
方秋获道:“人不可貌相啊!事事难料啊!”
“儿是我生的,我当然了解他!平日与人为善,从不与人争吵,在家中可是见不得杀生,勿用说杀人了。”
方秋获捋了下胡须,笑了笑:“那你说。你怀疑案中何处有疑处?”
朱儒杰母亲道:“皆有疑处?事后,我问过杰儿,他与那女子可是一见钟情,互生情愫。私下结为夫妻,且两人情投意合,非常爱恋。他怎么会杀了她呢?”
方秋获道:“当时案子里称,因为他二人是私下里**,几乎三天五次。你儿子便是到那女子家约会一次。
而那日,被女子父亲察觉,心急慌乱之下,你儿子随手拿起桌上一水果刀刺向女子的父亲,接着又是在与那女子争执中失手刺死了那女子。”
这下朱儒杰的父亲道:“杰儿是断不会杀人的。他是我儿,作为父亲当知道他的秉性,他宁可被人家斥责,也是不敢还反抗一下,更不要说去杀人了!”
“案卷里说,两人**以墙上的绳索为准。以拽上三下为号,然后再攀绳索到女子闺房进行约会,此暗号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且如不是你儿子上去,那女子岂不会叫嚷。
关键的关键是,在死去女子身中发现曾有过房事痕迹,看她全身也无甚么挣斗过伤痕,若是为别人所奸,定会有抓痕。
该女子不过一十六,生前未曾婚嫁。家教甚严,极少出得家门,也从未有过与别人私会的事,只是遇到你儿。情窦初开,心中生爱,开始私下约会。
如此,能够攀着绳索到女子闺房里,又是有过亲密的房事,此人不是你儿子那又会是谁?”
二位老人顿时沉默。相互看着。
方秋获忽道:“那女子家如何?”
朱儒杰母亲张着木讷的眼睛,动了动腰带,嗫嗫着:“小女子家与我们一个镇上,她们东头,我们西头。
平日里,两家来往甚少,她父亲余万财,经营着几家药店,其人平日里喜欢吃喝玩乐。
但其家风倒是甚严,早已闻的有一小女长的花容月貌,待字闺中,并放言出来,必须嫁家有良田百亩以上大富之人家或官在七品以上的官宦之家。
我和他父亲从未想过与她家有关联,更未想过儿子私下里会与他女儿结亲,早知如此,我们便差人去提亲了。我家倒也是符合她父亲之条件的,否则不会遭此横祸。”
说着已是哽咽起来。
皇甫天雄大惊,按理他们家条件已是不错,为何这身装扮却是如此的寒酸,可能与儿子的死大有关系吧!
“大人,小的认为背后还是有隐情的。”
“那你就不妨说来!”
朱儒杰的父亲张着干瘪的嘴,一时愣在那里,却又说不上那个具体的隐情。
“大人,小的就相信人非我儿所杀。”朱儒杰母亲肯定道。
“断案当是要有证有据,不能凭空说你儿子不是凶手就不是了。如你们想要证明你儿子不是凶手,那你们必须提供证明你儿子非凶手的证据。”
“案发那日,我儿子去他朋友家取书,不可能去杀人。”朱儒杰母亲辩解着,用着期盼的眼神看着方秋获。
方秋获笑了笑,“是否有其他人作证?”
“他朋友便可证明啊!”朱儒杰父亲忙是说着
“全程皆可证明与他一起,另外路上行人也可证明?”朱儒杰母亲也忙点头附和起。
“在来去路上,他是单独一人,便有杀人之嫌疑啊!”
“我儿不会的。”两老人同时争辩起。
方秋获再问了些案件的情况,二老也说不出其他有价值的线索来。只得劝二老先回去候起。
两老未同意,只道,今天到此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