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了眼邱秀莲:“小子,怎么?还以为大爷我骗你啊?”邱秀莲嘿嘿地冷笑了几声。
“如买不出去,除非是两种可能,一是凶宅,二是风水不灵。”
老人愣住了,停在原地。
“如果你们不存心买,那就给我出去,什么凶宅,什么风水不灵啊,告诉你们要买的人还多着呢?只是我们主人犹豫了几次,故拖到现在。”
皇甫天雄忙是道:“老人家息怒,我朋友实属无意的,切勿不要见怪。”
说着看那邱秀莲,睁大眼呆着那,方帽下露出几缕秀发耷拉在白皙脸庞,像是受了委屈而又不能发泄的一幅憋屈样子,顿时显得几分怜爱。
皇甫天雄不觉轻轻地笑出声来。
“有何好笑的?”邱秀莲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好朝他出下气。
老人在一座大房前停了下来,推开了房门。
顿时里面一片光亮,看得出此应该是一间堂屋,房顶很高,立着四根大柱子,两排椅子茶几,最里面靠墙挂着一幅似关云长的图。
“气派不错!看来以前也是家大户人家。”皇甫天雄感叹道。
“那当然了!”老人带着自豪神情应着。邱秀莲忙道:“你能否带我们去看下那小姐闺房,是否符合我家中妹妹所想的布置。”
皇甫天雄想到那可是案发之地,也忙是附和。
老人朝二人看了看,走出了堂屋,沿着走廊朝后面走去,见的一座漂亮二层小楼阁。那楼阁连着两间,朝外一楼台,雕栏粉墙,花草郁葱,虽是有着几分老旧。却也精致。
老人拄着拐杖,小心走上楼去,楼梯木头发出咯吱声响,灰尘飞舞,显然已是许久无人来过。
上了楼推开门而进,一串珠帘垂挂。掀帘进内,二人发现里面整理的甚是干净,皇甫天雄仔细观察起四周,一只雕着花鸟空的朱床放于房中。
前面摆着一张圆木桌和几只椅子,那圆木桌光润圆滑。发着幽幽香味,其材质估计是檀木之类,右边靠窗放着张梳妆台,上面铜镜光亮,还有着胭脂红盒。
几人踩在地板上,不时发出嘎吱响声。
皇甫天雄想象着十几年前在此发生的凶杀案,看了看地下红漆木板,想那地上摊摊的血迹应该早已不在。
皇甫天雄感觉房中的窗户有些特别。此乃是推窗,能够往外推出左右窗户,正因如此。那朱儒杰与余小姐才可通过此窗户进行传情!
推开窗户,细看窗棂,木雕精细,花鸟映衬,虽是老旧,却越显几份亮鲜。好的东西就是这样,越老越好。看此窗户边框应是比较牢固。否则经不起朱儒杰这样吊上吊下。
想到此,皇甫天雄细细看了下窗户底框。中间好似有条凹沟,应是绳子划过的痕迹。用手比较一下,那凹痕有小拇指大小,那绳子应有着拇指那般粗。
推开窗户,顿时吹进来一股冷风,夹着几丝雪花与雨水,溅在脸上冰冷。
皇甫天雄咪起眼朝外看着,窗下正是一条大道,朝着两头看了看,一头是往那山阴街上去,另一头通向郊外,来去骑马、荷担的人不少,将路面积雪已是踩的干干净净,应说此是条热闹之路。
窗外还有颗大槐树,树枝粗壮,现下树枝干枯,树干焦黄,挂着残雪,十几年前应是茂盛!正好可以遮住此墙,放下一绳不细看也是看不出。
余家小姐与朱儒杰人在此眉目传情,私下约会,不知多少快活,只是二人万万想不到会惹出人命来了!说不定二人已是说起婚嫁之事来——
皇甫天雄暗暗叹着,一切皆是命也!
正想着,后面传来‘啊’的一声,忙回头看去,那邱秀莲被身后一人用棍子击晕在地。
皇甫天雄大惊,正想喊着,只觉自己头上也是狠狠地被击了下,眼前一黑,便是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皇甫天雄慢慢地睁开眼,耳边隐约听得链条碰撞发出的‘叮当叮当’声音,忙惊醒看着周围。
顿时吓了一跳,几个人正瞪大眼看着自己,个个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缕,眼睛深凹。
再看四周,一排粗删栏,不远处放着大锅子,里面燃烧着火。
皇甫天雄明白过来,此可是在衙门牢房里。再看那些人,皱破的衣衫上印着大大‘囚’字。
怎会在牢房中,若是未猜错的话,应是山阴衙门的监狱里。
难道自己到那余家老宅去,这衙门人就已跟着了,看来那老人甚是可疑。
皇甫天雄站起身,自己身上倒没有被铁链、木架锁住。摸了下身上,除了少了那匕首,其他钱袋都在。
此时听得声尖叫,皇甫天雄忙看去,原是隔壁牢间里,几人正围着一人在戏弄着,里面人不断向后躲闪着。
皇甫天雄紧紧看起,想透过几人缝隙看清被围之人,感觉心中不妙,不知邱秀莲去了何处?会不会是那邱秀莲。
“此小子长的倒清秀,像个娘们,大爷我是不知多少日没有碰女人了,看看身边的都是歪瓜裂枣的,难得今日遇到个俊俏的,权当是娘么耍耍。”说着有人哈哈大笑。
细看此人,高大魁梧,浓密毛须,吊眼歪嘴,声音洪亮,一看不是痞子便是无赖。
身边的人恭敬地点头附和着,帮着来赶里面那人。
透过人群缝隙,皇甫天雄看清了正是邱秀莲,因她是女扮男装,故被关押到了男典狱来,惨了,如此岂不被他们识破,落入这帮虎狼之中,还能保全身。
皇甫天雄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