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阴余小姐被杀一案,也多亏她相助。如她说歹人进入房内,不会只轻薄女子,而不顺带那财物。
有次她道如证人说谎,必定眼色闪烁,要不言语支吾,要不非常流利。我问其原因,她说言语支吾者定是暗思如何圆谎,流利则定是之前已想好如何应答。”
方秋获与几人听了纷纷点头,“想不到她一女子倒也会推理断事。”
潘书记笑道:“既然你二人都善于狱讼断案,不如让方大人为你去提亲,你们郎才女貌的,倒也配对,如真的你们二人能成为秦晋之好,那方大人日后断案不是如虎添翼!”
几人顿时大笑,纷纷起着哄。
皇甫天雄红着脸朝各位举杯道:“几位大人说笑了,她乃堂堂的 品大员女儿,而我不过一介平民,岂能高攀?”
“皇甫巡捕此言差也,你现乃是方大人义子,如再能举荐入仕,岂不是也前途无量啊!”潘书记笑道。
皇甫天雄想想也对,若真能如此与她倒也门当户对。
“几位大人莫再取笑我了,还是喝酒吃菜!小的敬大家一杯!”说着皇甫天雄举起自己酒杯一饮而尽。
几人也是笑着喝过杯中的酒。
忽见方秋获道:“近日我听得那邱侍郎遭朝中谏官弹劾,不知情况如何?”
几人听着一时未出声,有人捋须道:“那邱侍郎在杭为官时,乃是玩忽职守,勾结豪绅,擅于弄权,中饱私囊,他不被弹劾才怪呢。”
其余几人也是附和起。皇甫天雄想来也是几分道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未报只是时辰未到。
皇甫天雄大惊,看来朝廷对他不法行为早有知悉,此次看他落的个什么下场,到时可有好戏看了。
心中不由暗喜,只是忍不住为邱秀莲担心,若邱提刑官被查,邱秀莲势必会作为待罪家属而受刑罚,这可是自己所不忍见的。
几人又是吃了几杯酒,谈了些公事便是散了。
出的提刑司衙门,天色已暗,现已进入三月,天气暖和些,街道亮起各色灯笼,标记个各茶楼酒肆的名号,地上青石板也是干净,人来马往的甚是热闹。
皇甫天雄总觉心里不安,想来还是放心不下那邱秀莲。
忙是朝她租的房子走去。自她回来后,他表哥便与她搬出提刑司衙门的后院,在外租了间房子。
走过几条街道,便是到了一座临街的两层楼前。
皇甫天雄上前敲了敲门上的铁环,不会儿,门开了条缝,伸出一头,胖头大眼,正是她表哥。
皇甫天雄抱拳称是来找邱秀莲的。
那表哥眼斜了下道:“秀莲不在?”
皇甫天雄不由惊起:“她去哪里了?我有急事找她!”
“她真不在,出去了!”那表哥轻淡淡说道。
皇甫天雄不由急了,一下冲进里面嚷叫起来。见一楼没有回应,忙是朝着二楼冲去。那表哥在后面跟着叫喊着,说秀莲不在家中。
转了几个房间,确是未见其人,不由奇怪。
那表哥冲到了面前,那人比皇甫天雄矮了半个头,皇甫天雄低头朝着瞪起:“她到底去何处了?”
邱秀莲表哥见了无奈叹口气:“因家中有事,她先回东京了。”
皇甫天雄忽想起刚才义父提到的他父亲邱朝葵被弹劾了,定是被朝廷查处了,如此她岂不是成了罪臣之女,不知那邱朝葵罪行如何,若是重的话,家产籍没入官,就是那邱秀莲也会被连累送入官府做官妓。
顿时心急如焚,忙问:“他家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也不甚清楚,前日她收到姑父一封信,便是哭个不停,我问她也只是不语!昨日收拾了下细软衣服,今日早上便是同那樱桃匆匆去了东京。”
皇甫天雄暗惊,这东京是现在的开封,离杭州可有上千公里。
“她们两弱女子行的几日路,你就放心啊!”
“我本是欲陪她们一起去的,可她不让,再说我留在杭城尚有些事要办——”
皇甫天雄不觉有些恼火,大声叫嚷起来:“何事能比她们二人的平安重要?”
邱秀莲表哥先是支吾着,见皇甫天雄身高壮实,甚是严厉,睁眼支吾着:“有笔钱我须讨回,故——”
天啊!都什么时候了尚在惦记这些,看来这邱提刑官在此为官时,没少往外放份子钱。
“她们何时走的?在哪上的船?”
邱秀莲表哥忙回道:“中午时分,拱宸桥那边上的客船!”
皇甫天雄迅速下了楼朝拱宸桥跑去,一路飞跑,到了码头,却见运河水浪荡漾,点点渔船停在河边。
码头也甚是热闹,几艘客船前挂着灯笼,照的眼前一片通亮,估计是夜晚停泊在此歇息的客船。
船舱内不是传来客人的言语声、咳嗽声。
皇甫天雄上前去,走进一只只船细细地寻找起来,老实说,其实希望已是不大,只是能够出现个奇迹。
里面客人正歇息,见进来一个公差模样的人,都惊了起来,纷纷坐直了身子看着来人。
皇甫天雄几艘船都查看了番,船内是根本不见那邱秀莲。
皇甫天雄呆呆立在码头朝着北方远望起,心里不住叫喊起:“为何你就不来与我告个别!或是让我陪你到东京啊!”接着嗫嗫起:“也不知以后何时在与你相见!”
见皇甫天雄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小燕子不觉大惊,忙问他遇到何事。皇甫天雄懒得与她说起,径直回到自己房中,也不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