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完睡觉的他,却一直都没有睡着,听着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他终究是把一直想要问的问题问了出来,他也希望简安是可以真实的告诉他的。
“安安,睡着了吗?”
“没有。”
“我们聊聊好不好?”
“聊什么?”
“说说你的过去。”西衍试探着的说道。
简安听到之后情绪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的过去有什么可聊的,在认识你之前,一直带着简单在到处走。”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你想问什么?”简安的心中一紧,她刚才说的话,估计西衍是听到了,所以也就像问询着她的过去,她爱的那个人?她和顾霆是什么关系?或者是是什么样的朋友能够拖顾霆这样的人照顾着她?
在别人的心中都是疑问的吧。
许久之后,简安听到西衍问她:“大咪是在什么地方出生的?”
她心中忽然间就像是漏了一个什么东西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中不停的蔓延至全身。
过往的岁月,有七年之久了,可是鲜血淋漓的时光还是会在眼前一遍一遍的回放。
有人说,时间久了,当时那些刻骨成灾的时光,也就会慢慢的淡忘了,可是那么久那么久,她却还是记得比以前更加的深刻。
“在尼泊尔。”简安回道。
“一个人吗?”
“嗯。”
简安的话落,西衍的心却在黑夜中收紧了几分,她一个人。
“那一年你几岁?”
“十六。”
十六岁,十六岁的时候,大家在做什么?
在上学,恰好的高中时期,在最美的时光。
看如今的这个社会,十六岁的女孩打/胎的那么多,而他始终不清楚,也不会明白简安当时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样的心情,独自一个人生下了这个孩子。
若是简安的人生因此被毁了,那么,责任是他,罪魁祸首也是他。
当年在酒店发生关系之后,早上起来之后简安已经不在,他醉酒还被人下了药,醒来之后根本不记得是谁了?
和西衍发生关系的时候,那个时候她醉得不省人事,发生了事情之后她带着不知所措的心情离开了酒店,西衍是什么样子的她根本就不记得去看,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之后,她曾几度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不想要。
但是这个孩子,跟随着她经历了太多太多。
到最后,她背井离乡,彻底的消失,她从没有想过,命运会让自己消失得这么彻底,彻底到七年后,只有顾霆一个人认识她,认识真正的她。
高中没有毕业,她就弃了一切在尼泊尔生下了简单,这些年,带着简单,她补齐了学业,但是只有考试才能见得到的同学,大概也不算是同学吧。
她从不问自己考了多少分,自己的成绩如何?
她要的只是能够毕业就好。
她只是害怕有一天她也需要一个小小的毕业证走进某个公司,为了简单和她的生活而奋斗。
简安想起了那些岁月,身子也缓缓的蜷缩了起来,似乎是形成了一种什么样的习惯一样,西衍抱着她,心脏在黑夜中一阵一阵的抽搐。
“家人可找过你?”
“没有。”
“为何?”
“她们不会找我的。”简安淡淡的回答着他,话语中没有任何情绪,但是西衍听到耳中却不是滋味。
他曾经说过,最看不透的人就只有简安,因为她像一个迷一样,她的二十年的人生空白的像是一张纸,似乎是一个无根的树,飘到哪儿算哪儿,很可能下一秒就会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就像多年前的那个人一样,一走,就是很多年,杳无消息。
“那你,还想过去找他们吗?”西衍翻过简安的身子,看着她问道。
简安的眼神有些骇人,甚至是薄凉得心中难忍。
“我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死了,死人是不可能活着出现的。”简安说完翻了个身子,半晌没有说话。
这
一天晚上,简安后来抵不住困意睡着了,做了一个梦,而西衍却是一晚上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梦中,简安听到了有一个温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呓语。
她看着他勾起的唇在阳光下一张一合,她大声的问他说的是什么?
可是她张开喉咙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也听不到他在声音,他们离得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看着阳光越来越烈,知道那个身影缓缓的消失在阳光中,她猛然的惊醒。
看着阳光很好,外面的梧桐树枝叶茂盛,一缕阳光投过树叶洒进窗户,西衍已经起来了,刚好八点,她看着西衍的背影,无数的感慨由心生。
在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我们都无法预测,晨晓踏着阳光悠闲的出门,黄昏在雨中奔跑着归来。
坐一夜的车,为了某个人去某座城,却发觉他早已离开。
从夏天就开始等一场冬雪,却忽然发现天气骤然升温,注定今年的冬雪不会有了。
说好要彼此不离不弃,从幼儿园就上的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坐的同一张桌子,说好要一起上高中,上大学,出国留学,然后结婚。
谁知只是一夜之间,就变得天昏地暗。
许多人都在怨恨时光把誓言篡改,却不懂她的心中,遗憾从没有机会去实现。
多少的诺言散在了慢慢尘风中,连碎片的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