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可以!”
“那种是哪种,儿子不明白。”
“弗朗西斯!”
“我饱了,还有作业要做,儿子先告退了。”才怪。所有人都知道他向来都不按时完成作业。
从来都没有对父母失敬过,只是听到侮辱珍妮弗的言辞就理智尽失。
弗朗西斯上楼进了浴室,将自己泡在热水里。
****
然而总是会有些东西半路冒出来,还是些让生活无法继续相安无事的东西。
“你看吧,什么样的血脉出什么样的人,我们当时就不应该把他接回来!”
“这怎么可以,说来他也是你哥哥。你要是不管别人会怎么看呀?!”
“给家族抹黑。我嫌丢人。”
“谁不是呢,重要的是弗朗西斯竟然也做了相同的事。”
“我以为我们能将弗朗西斯教好,却还是难逃肮脏的遗传。”
“谁知道你大哥怎么回事,好好的家族不继承,偏偏爱上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所以才有了惩罚啊,死了也该他们。”
站在父母房间门外的弗朗西斯有些僵硬,维持着欲敲门姿势的手悬在空中。然后放了下来,转身离开。
刚才他们说了什么……
好像是些很严重的话啊……
推开门奔跑着,手中揉成团的是自己首度及格的化学试卷。
“弗朗西斯,你怎么在这儿?”
珍妮弗刚进入秘密基地便发出一声惊呼,今天不是两人见面的日子,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便来看看,没想到却看见男孩儿正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脚边是碎了一地的机械零件儿。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
走过去将男孩儿从地上拽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弗朗西斯!”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不过是我刚才知道了我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我只是讨厌的亲戚的孩子,而我真正的爸爸妈妈已经死了,你看不是没什么吗,真的没什么。”
男孩儿眸光失焦,斜斜地坠落在某一个方向,口吻像是在叙述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猛然袭来的温暖就好像是箴言,女孩儿紧紧地抱住了眼前这个哭得像是一个空洞的男孩儿。
“对不起。保镖来晚了。”
****
如果说,命运里注定存在着悲伤与残忍,那也定会有相对消弭的存在。
庇护着所爱的唯一,到底谁才是受庇护的那一方其实并不重要。
男孩儿和女孩儿用各自的方式庇护隐藏在年华深处的相见情欢,可是轮回的边缘总是晓风残月,没有谁能逃脱这注定被埋葬的残缺。
弗朗西斯还是弗朗西斯,意外得知的身世他闭口不谈。
现在才突然明白父母对自己为什么不像哥哥那么事无巨细,只是出乎意料的,得知真相后竟然感到如释重负。
“弗朗西斯,都堆满了。”
低头捣鼓零件的男孩儿听到哀怨没抬头,继续大汗淋漓,“挑出来不喜欢的,我组装一下。”
秘密基地都被男孩儿发明的东西给堆满了,初衷是装扮成一个家结果现在看来更像是仓库。
“唔,都喜欢怎么办?”
察觉到投射到地上的阴影,男孩儿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起头,却见到女孩左脸有点儿红肿。
“怎么回事儿?”
“叔叔喝醉了。”
弗朗西斯将手中的东西扔了,伸长胳膊将站在眼前微笑的女孩儿一把拉进怀里。
怎么没发现呢,今天女孩儿一直都躲闪着自己、各种忙碌不露正脸。
“受委屈了就别住在那儿了。”
“我一个人会害怕。”
“我们搬出来好了。”
是啊,不知不觉堆砌出来的家正现成地摆在眼前。
“我感觉我很糟糕,什么都做不好。”
“没关系。我养你就好了。”
“不要,我是你的保镖。”
“正好,我是你的雇主。”
“乱说,这是什么时候定的?”
“从一开始就定好了。”
良久,在拥抱化解了所有委屈之后。女孩儿深吸一口涨满了男孩儿气息的空气,“我没事儿了。”
男孩儿手下紧了紧,如果能再强硬一点就好了。
****
然后现实很快就回应了这份悔恨,收养珍妮弗的那户人家,男人和女人发生了离婚的变数,而这被迫跟着男人生活的女孩儿,像落入地狱一般急转直下。
每天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回到家。看到女孩儿就是恶言相向一阵毒打。
“如果没收养你就好了……”
“要你有什么用呢?”
女孩儿害怕极了。不想让男人有更多的理由对自己拳打脚踢,更不想让男孩儿看到狼狈的自己。
躲避着窝在家里,却没想到男孩儿找了过来。
夜晚,听到窗户边传来敲打的细碎声响,摸过去竟然发现了躲在阴影下的男孩儿。
“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他竟然又打你了!”
分贝忽然就拔高了,那边男人的卧室传来动静,想也没想。男孩儿拉着女孩儿翻窗逃离了这栋简陋的小屋。
“弗朗西斯。”声音有些扭曲,抽泣透过风中传到男孩儿这里,很悲凉,是被隔绝的悲凉。
“珍妮弗,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保镖了。”
……
来到秘密基地,这才发现女孩儿身上的伤口开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