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欥也这么想。该锋芒毕露时锋芒毕露,该低调避嫌时也会低调避嫌;再加上无可挑剔的容貌身段……说真的,他的兄弟们也和他一样看上这样的夫人,实在不令人惊讶。
但这可不意味着,他就会拱手相让!
“瞧今天的样子,五哥怕是过于冒进,让元家娘子起了警戒心。”萧欥分析道,毫不同情他五哥。“但五哥估计不会那么轻易放弃……问之,你以后派两个暗卫在元家娘子身边。”
一防情敌,二还可以保证元非晚人身安全?
公孙问之点头应了。他觉得,就算没有前一点,后一点也很重要——这少女实在太优秀,以至于太容易遭人嫉恨!
萧欥又想了想,觉得自己已经杜绝了萧旸来硬的的一大半可能。事实上,只要元非晚不喜欢萧旸,他防情敌的工作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至于剩下的一小半,就该是防着其他人推波助澜了——
这次要娶妻的王爷太多,人多口杂,不得不防!
大概是为了验证萧欥的这种想法,窗框上突然传来了有节奏的敲击声。公孙问之看了一眼同样抬头的萧欥,走过去推开窗。外头不见人影,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小节竹筒。
萧欥知道,这是他安插在各处的暗卫传消息回来了。他倒出里头的小纸卷,眸光不自觉地一闪。
“怎么了,殿下?”公孙问之见他表情不大对,立刻问了一句。
萧欥没正面回答。他重新站起身,道:“我去见我阿姊。”
眼看着要到中午了,这难道是要去和姐姐一起吃午饭吗?公孙问之有些迷惑地想。但过不了多久,他就知道自己猜的错得离谱——
原因别无其他,正是因为竹筒里的消息是,元非晚想离开乐游苑的时候被萧月宁的人半路请走了。
如果这件事换成李安琴做,等着元非晚的估计就没什么好事。但萧月宁不是别人,正是个爱弟如命的姐姐,自然不会对自己有些偏爱的弟媳有诸多挑剔。这会儿她让人请元非晚过去,肯定是有能拿到台面上的理由。
元非晚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再见到萧月宁。“芷溪见过公主殿下。”
“行了,别多礼,坐到我这边上来。”萧月宁不大在意这些礼节,手一招便把人按在自己边上坐下了。“今早还提到你,而你也在乐游苑。一下子就能找到,我真是运气好。”
“公主殿下……”元非晚没明白对方的意思。今早提到她?和谁提的?
萧月宁随手拿起茶杯,见元非晚只是有些不明白的模样,该有的礼貌没有少,也没因为近距离接触她而显得畏缩或者兴奋过度什么的,这评价便又上了一个档次。“不瞒你说,就是母后。”
“……啊?”元非晚有些惊讶。她并不惊讶萧月宁和皇后提她——她毕竟是拜月赋诗的第一名呢——但是皇后好像有别的意思?
果不其然,萧月宁说:“你刚到长安,可能有些事情还不知道。”她徐徐抿了口贡菊茶,又接着道:“父皇下旨给德王、燕王选妃,还有其余几位王爷的侧妃。母后总领这差事,长安城里合适的女儿家都要把自己的画像交到宫里来。”
其实这事儿吧,元非晚是知道的。满城都在议论正妃侧妃什么的,画像的问题她还能不听说吗?只是元光耀不怎么乐意让她嫁入皇家,她自己也还没拿定主意,这事儿父女俩就没提过。
萧月宁说这个,只是开场白。毕竟,她后面的话,要前面的作为铺垫。此时,她见元非晚眼观鼻鼻观心的镇定乖巧模样,心里便有了些底。“现在,你知道八月十五的流水宴是做什么了吗?”
元非晚点头。对方都把话说这么清楚了,怕是也知道她已经明白。若是她装傻,那就太不识好歹了。“是要给德王殿下选正妃。”
萧月宁赞同地点头。“你得了这第一名,那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这话暗示性太强,元非晚可担不起。“芷溪只是区区一介凡女,不敢妄想太多。且德王殿下选妃可是大事,不能仅凭十五一夜就做决断。”至于事实什么的,她当然不会说元光耀打心底里不愿意啦!不然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推辞的话太冠冕堂皇,萧月宁果然没听出来。“话是这么说,但你得了头名,大家便都会这么想了。这不,母后听说了,便心心念念地想要见见你呢!”
元非晚这下明白了。虽然皇后想见她,但她还没重要到能让皇后亲自接见。换句话说,她最好的做法是把画像先交上去!
接下来萧月宁果然是如此说的:“不过母后诸事繁杂,恐怕没有空闲。我便想着,若是先交一副画像,定然是最好的。”
元非晚点头。
她看得出,萧月宁更看好她,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有耐心,和她一五一十地解释。但问题在于,皇后可是坚决支持鱼初啊!就算她交上去自画像,也不会改变皇后的心意,哪怕一丝半点!
那交画像怕什么?交就交呗!她爹那头,等她回去以后把德王选妃的各种利害解释一遍,不就行了?
这种乖顺的态度,萧月宁丝毫没想到对方可能不愿意上头。所以见元非晚点头,她就拍了拍手,自有侍女引了宫廷画师进来。“这园子里景色不错,你找个好位置,这就开始吧?”
“嗯。”元非晚起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