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天华怔了怔,脸上露出心软的痕迹,他扶起张帆茹,沉沉叹了口气,说:“要是你肯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也能保你一生富足无忧,可是,你同你母亲一样,总想得太多,埋怨得太多。”
张帆茹的哭声顿了顿,她很想问,母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想到邵和光说过的话,又生生忍住了,她知道邵和光是怎么想的,可都因为这个男人太难把握,所以她必须要有能牵制他的把柄在手里,尽管宋景文是她亲哥哥的事情,让她很震惊,但是,于她来说,这是好事情不是,母亲现在有父亲的两个孩子,而且哥哥竟然一直在报复岑家,甚至还跟岑子妤暗中交往,这个事实,在张帆茹心里翻起巨浪,她突然间觉得,区区一个岑子妤又算得上什么,迟早有一天,那个总高高在上的女人也会落得悲惨的下场,所以哥哥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曝光,等岑子妤在哥哥的陷阱里越陷越深的时候,再给她致命一击,那个时候,她张帆茹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张帆茹一直哭,哭到岑天华的脸色松缓下来,她才乖巧地说:“爸爸,好像起风了,我叫球车来送您回饭庄吧。”
岑天华点了点头。
岑子妤没赶上球车,就被邵和光抓住,她绷着脸不安分的挣扎,他耐心的解释:“别闹,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岑子妤嘲弄地冷笑:“谁在跟你闹,邵和光,你的脸皮不要太厚,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是下流恶心,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邵和光脸色一沉,将她拖到路旁,按倒在树干上,低吼:“我对张帆茹没有任何兴趣,你看到的……那只是意外。”
第一次,邵和光有些底气不足,解释女人的事,他也只在她面前做过而已。
岑子妤撇开脸,冷冰冰的说:“我不在乎。”
邵和光怒火中烧,真想一把掐死她算了,但她红通通的眼底,大大的眼眸被雾气遮掩,他心软得绞出一丝疼痛来,他轻轻将她按在怀里,柔声说:“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好,我错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都不计较,你也别再生气了,总是生气脸上会长皱纹的。”
岑子妤恨得气血倒流。
趁他不备,她狠狠踢上他的小腿,这一下踢得极重,邵和光连脸色都变了,他退开几步,狠狠瞪着她,岑子妤色厉内荏的大叫:“你活该!”
然后跑掉。
等赶上球车,回到饭庄后,邵和光都没有追上来,岑子妤整理好情绪回房,服务员却告诉她,蒋温茂醒了之后,出门散步去了。
岑子妤忙问:“那有没有说去哪里散步?”
服务员摇了摇头:“夫人没说要去哪,只说天气好,要在附近走走。”
岑子妤很不安,她打电-话,手机的铃声却在房间的包里响起,看来母亲身上什么都没带,她下楼去找,檀溪阁掩映在大片的丛林中,况且现在太阳也要落山了,气温骤降,母亲应该回房间才对啊,岑子妤心急如焚,她四处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只好求助饭庄的人,女经理知道岑天华的身份,自然也很着急,饭庄一半的工作人员都出动找人。
没多久,邵和光回到饭庄,随后岑天华也回来了,得知蒋温茂不在饭庄,岑天华也要出去找,被邵和光拦下,说服他在饭庄等,自己出去找。
岑子妤沿着蜿蜒曲折的下坡一直走到饭庄门口,碰见了张帆茹,她正要上一辆车,但看见岑子妤,她折身走了过来。
“岑子妤,今天那巴掌,我不同你计较,但以后,我一定会讨回来。”张帆茹目光轻蔑,神色依旧那么趾高气扬。
岑子妤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想不明白,邵和光究竟是哪里好,让她伪装成无辜可怜的弱者,其实这幅不知死活的样子才是她的真实面目吧!
“私生女的身份,你甘之如饴也罢,何必还要不自量力,或许,在你看来,这个身份,令你很骄傲?”岑子妤无比讽刺地说。
张帆茹俏脸一变,心里气得要死,却突然一笑,说:“比起我,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岑子妤,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卑贱,处处都比不上你吗?看看你又得到了什么,还不是爱上了不能爱的人,你不要忘了,宋景文是我的哥哥,你厌恶我,却爱上
我哥哥,这不是笑话是什么?再说,我哥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番话,如同在岑子妤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了把盐,她面无血色,有些虚脱地问:“宋景文从一开始就知道?”
张帆茹脸上露出得意地一笑,说:“是你自己蠢,被人玩弄了也不知道。”
岑子妤几乎咬破嘴唇,她暗暗吸了一口气,说:“果然是一家人,都一样的无耻,不要脸。”
张帆茹恼羞成怒,她用力抬起手,但被赶上来的罗宋按住,男人一脸惊慌地说:“张小姐,快上车吧。”
张帆茹挣扎了一下,自然抵不过男人的力气,罗宋半拉半扯的将她带走,岑子妤冷冷一笑,返回饭庄。
岑子妤心里清楚,母亲是不可能自己一个人下山的,她不经意走到这里,完全是想看能不能遇见张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