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和光再一次睁开眼看着岑子妤,所有的感情都藏在眸底深处,他在心中暗暗低语:“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顾忌都没有了,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会保护你,但凡你所受到的伤害,我都要他们十倍奉还。”
至于孩子,往后总会有的。
“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药,但邵太太是疤痕体质,皮肤脆弱且单薄,所以为保险起见,整容医师不建议揭掉,用好的淡疤的产品,疤痕也会越来越淡。”
年轻医生的手心出了一层冷汗,本来是例行公事跟家属汇报病人情况,但眼前的男人全身都透出深沉冰冷的气息,非常难以接近的样子,且病人的伤势算不上严重,却住进了重护病房的套间,要知道,他们医院的重护病房不是谁都能住的,何况还是媲美酒店的套房,导致他不由自主的紧张。
“身体其他的伤呢?”男人眉心起了褶子。
医生翻看了一眼病历,说:“外伤已经没事了,内伤的话,建议病人一个月内不要剧烈运动,特别是禁止房事。”
男人脸色沉郁,眼中寒光迸射。
医生愣了一下,白净的脸皮有丝莫名的困窘,他掩饰地推了推眼镜说:“好在病人还很年轻,休养得当的话就会很快恢复,禁房……半个月就可以了。”
门口传来一声轻笑,医生回头的时候,发现在窗前站了几个小时都一动未动的男人,也转过身来。
钟弈桐站在那里,被打量得有些尴尬,便伸手拉出身后的男人,俊男美女,两人站在一起十分的惹眼。
医生蓦地一惊,下意识地鞠了一躬:“青总好。”
青英纵点头,动了下嘴角鲎。
医生反应过来,赶紧退离房间。
自从岑子妤受伤,钟弈桐每天都会来探望,不过邵和光总是阴沉沉的,寡言少语,岑子妤醒来后也状态不佳,心事重重,钟弈桐担心自己一个人会冷场,今天特地拉着工作繁忙的丈夫一同前来。
“子妤好些了吗?”她问。
邵和光的目光看向紧闭的房门,神色深深。
钟弈桐小声对丈夫说:“我进去看看。”
青英纵点了点头。
邵和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房门打开又关上,眸光深处有一闪而逝的痛楚,岑子妤不愿意见他,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肯同他说,沉默是她用来打击他的最锋利武器。
邵和光烦躁的闭上眼,几天几夜没睡,他眼底泛着青色,眼睛也熬出了通红的血丝,青英纵走过去,从口袋摸出一包烟盒打开。
邵和光瞧见,抽走一根,青英纵点上火后把火机给他,推开一扇窗户,一手插在口袋,身姿漠然。
邵和光也点了火,只吸了一口,就掐断了,皱起眉头说:“这是医院。”
青英纵看了他一眼。
邵和光沉郁的说:“这是我老婆的病房。”
青英纵吐了一圈白烟,只得转身在烟灰缸里摁灭,语气冷淡:“想对小五好,就不该做伤害她的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邵和光脸色更沉,说:“我竟不知道,你是喜欢落井下石的小人。”
青英纵双手都插在口袋,说:“你也不妨当作是警醒,我一直当小五是妹妹。”
邵和光微愣,说:“这次是意外。”
青英纵冷嗤:“意外看着像是精心安排一样。”
邵和光沉默了片刻,说:“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青英纵淡淡的说:“关于宋景文?”
邵和光目光幽深:“听说你们有来往。”
青英纵说:“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我是受人所托,何况他在做一个投资跟青家有关,有些接触而已。”
邵和光讽刺地一笑,说:“a市的投资商大有人在,也不是非宋景文不可,看来你是太投入工作,忘了自己才结婚,尽管你娶弈桐很出人意外。”
青英纵淡定自若地说:“你急糊涂了?还有闲情替我擦心。”
邵和光伸手捏住眉心,说:“你结婚那天,我看见百里若了。”
青英纵沉眸似渊,没什么动静。
邵和光冷笑:“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你结婚的时候才出现,据我所知,她可是你念念不忘的人,这件事弈桐要是知道了,你说会怎样?”
青英纵不动声色地说:“谣言总不可信,你何时见过我念念不忘?”
邵和光盯向他,既然是做总裁的人,心性自然非寻常人能比,不显山不漏水,他也非真关心这事,冷声说:“早点带弈桐走,小五需要休息。”
房间里,钟弈桐正逗弄郁郁寡欢的人说话,但岑子妤一直提不起兴致,浅笑而应,脸色看上去有几分疲倦。
“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钟弈桐眨了眨眼。
岑子妤问:“谁?”
钟弈桐笑着说:“你未来四嫂啊,原来子千也在这家医院,不过
初夏的样子有些顾虑,我就没提去探病的事。”
有人敲门,岑子妤惊了惊,下意识地捂住左脸。
钟弈桐担心的看着她,眼中露出一抹心疼,其实那道疤并不显眼,但到底是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
岑子妤低下头,任由长发倾泻,将污迹遮住。
这种时候,什么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钟弈桐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岑子妤勉强一笑,说:“我没什么事,你不用天天都来,怪麻烦的。”
钟弈桐笑了一笑,站起身,走到一半,她回过头迟疑地说:“你住院的事,弈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