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干什么?”眼见李天姬重新拔出了手枪对准了自己,中年男人显然有些没有心理准备,不由得有些吃惊的问道。
这时候周勃龙在一旁笑道:“干什么?狗汉奸你还不明白吗?今天你要是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非在你脑门上开个透明窟窿不行!”
中年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们不是加藤大太君的手下?你们到底是谁,敢跟我李侩面前玩弄这些鬼把戏,你们还嫩了一点,趁早收起你们手里那吓唬人的铁疙瘩,不然我非得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不行。”
“哈哈哈!”李天姬大笑了几声道:“原来你叫李侩,倒是没有辜负你爹妈给你起的这个名字,不过我真为我们老李家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觉得丢人啊,你说你哪里冒出来的,姓什么不好,非要姓李,姓李就姓了吧,你干嘛非要干这‘光宗耀祖’的狗汉奸?”
李侩一听,赶忙道:“啊,是这样,难道你也姓李,哈哈,那我们五百年前本是一家人啊,你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嘛!”一脸猥琐样,浑然没有刚刚那个傲气劲儿了。
李天姬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怎么不知道,我叫李天姬,想必李侩兄弟平日应该也多有耳闻吧?”
李侩也没有多想,顺着李天姬的话随口就道:“原来是天姬兄弟啊,你。。。什么!!你就是李天姬?”说着话,他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眼前这个人就是传说中泼云峰游击队的主要头目之一的李天姬,偏偏刚才自己一时不查,竟然对人家毫无保留的暴漏了身份,这下岂不是羊入虎口了?一边想,一边脑门上冷汗就下来。
李天姬一见他这副熊样,心说当了汉奸就够他们老李家丢人现眼了,可这会儿这表现,还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李天姬强忍着笑意正色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后悔言多必失了,还记得你刚刚还说过,干你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要管住自己的这张嘴,不然啊,就容易走漏消息。不过你既然已经走漏了消息,索性就走的彻底一点吧,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不然的话,后果你应该能想象的出来。我绝对不会因为你和我五百年前的那点关系,就大发慈悲心肠放过你的。”
李侩这时候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着,心里不停的思量着应对之策,这李侩也是个能明白事理的主,知道今天这场面,要是稍微说一点的谎,被李天姬他们识破了,必定会难逃一死的下场,而日本人那里,只能是先等保住了这条命再说了。
立时之间,心里便分清楚了哪件事更重要一些,忙道:“这个,天姬兄弟,我说就是了,大家还是和气生财嘛。凡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吧,我也不是真心要当这个汉奸的,谁也不想一辈子背着一个汉奸的骂名,这也都是生活所迫,我是真没有办法才不得已走上这条路的,家里还有一家老小等着我拿这份钱回去养活呢。。。。”
李天姬实在是听不下这些汉奸们为自己开脱的那一套固定的说辞,实在没有耐心听下去,便不耐烦的打断道:“好了,到此打住!机会反正我就给你这么一次,要是你乐意把时间浪费说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上面,那我也无所谓。不过等会儿要是我听的不耐烦了,没忍住一枪毙了你,却也怨不得我哈。就算是我脾气好,最后忍住了,我这位小兄弟可没有我这么有涵养,万一到时候他忍不住毙了你,我还得按照军法处罚他,到时候你虽然死了,可是也不免要罪加一等了。行了言尽于此,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一席话,听的旁边的周勃龙暗地里直竖大拇指,一边不停的对李天姬悄悄的挤眉弄眼,一边不停的掂量着手里的盒子炮,尽量的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劲儿来。
李侩本以为眼前这两个人年纪都不大,应该是可以先忽悠一下的那种,可谁曾想人家根本油盐不进,甚至还看透了自己一样,不由得也收起了耍小聪明的心思,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的说了出来。
还别说,这李侩虽然人品不咋地,可是凭借着会说日语和没皮没脸的阿谀奉承,在怀瑜县被日军占领之后,竟然颇得竹内少佐的欢心,甚至把其当成了中国人里的心腹一般。
而李侩这次到泼云峰来,就是来替竹内传话的,而这个传话的对象,便是泼云峰的特派员桂天华。
桂天华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日本人的奸细,当日在怀瑜县城外,桂天华眼见不敌,终于带领残余的督战队一百余人,集体投降日本人做了汉奸。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的进行的,因为竹内当时就知道,总有一天,可以让这支投降的支那部队,成为其手里的一张王牌打出去。
而偏偏泼云峰就是引发这张王牌出动的第一个目标,当毛利早一郎第一次进山清剿失败之后,竹内便有意安排桂天华带队前往了。但是如果整支部队全部都带过去,恐怕会引起泼云峰上的注意,毕竟人多眼杂,只要有一环出了错,就势必前功尽弃。而且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也是日本人根本不可能完全信任桂天华,所以也不可能将部队完全控制在他手里。
于是,竹内就杜撰了一个太云游击区司令部这样一个事实上已经根本不存在的官方政府,而桂天华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传说中的特派员。
桂天华被派上泼云峰的第一个要务就是分化泼云峰游击队和地方上群众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