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伦敦,细雨缠绵不休。
范雪真坐在落地窗前,下巴撑在屈起的膝盖上,看着暮色中滴滴嗒嗒的雨,脑海里想着的却是昨天在学校碰到的那个男人说过的那些话——
天空同样飘着细雨,她撑着从图书馆出来,准备自己坐车回fan那里。
今年她如愿考上了玛丽女王大学商业管理学院,平时她放学后她会回到saa前几年给她买的公寓,但是周末她都会到fan那里,陪几个孩子玩。
特别是才刚一岁,已经会走路,开始呀呀学语的小公主实在是太招人喜爱了,让她每每一到周末就要往他们那里跑。
“你是范雪真?”
在她撑着伞正要走出校门时,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从身后叫住了她,而且用的是不算非常熟练的中文。
她惊讶地转身,看到一个同样撑着伞,身穿铁灰色西装,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时,男人看着她的眼神也带着一抹不可置信。
“我是,请问你是——”范雪真后退了一步,虽然他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恶意,也不像是那些喜欢追求她的男生,但她仍旧不喜欢与异性靠得太近。
“我是心理研究中心的教授,你可以叫我ken。”
“您好,ken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并没有选修任何与心理学有关的课程,那眼前这位ken教授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方便跟你谈谈吗?”ken教授看着她清纯美丽的脸蛋,脑海里想着的却是多年前另一张与她有着储多相似的脸。
“我赶时间回家。真的很抱歉。”范雪真看了看手表,她与朵朵约好了,要回去一起吃晚餐的,她不想为了别人而浪费回家的时间。
朝他笑了笑,她转身。
看到她委碗的拒绝及款款而去的身影,ken眼神闪了一下后慢慢跟在她身后缓缓地开口:“我想跟你谈谈你母亲叶明珠的事情。”
这些年,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那个名字,但是那个男人,他却知道?
他与妈咪是什么关系?
范雪真从小真的是一朵养在深闺的娇花,从未经历风雨与人情事故,就算这些年住在学校,假期也一个人住公寓,但是范家的人仍旧是把她保护得好好的。
如今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认识她妈咪,想与她谈谈她妈咪的事情,从她记事起,她与妈咪就一直住在绿萝园,自从fan与朵朵结婚之后她才有机会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在她的印象中,妈咪从来没有走出过,唯一的一次,就是七年前fan把她带到了伦敦了,可是她才离开几天,在新加坡的她就接到了妈咪因病去世的消息。
等她在他们的安排之下到伦敦来时,连妈咪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
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提起过,而她,在她们的照顾之下也就渐渐地淡忘了丧母之痛。
如今却有人对她说,想与她谈谈她与她母亲的事情,她——
好奇了!
也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与妈咪是什么关系。
可是,在学校的咖啡馆里听完他说的那些话后,她就后悔了!
她很后悔,也不愿意相信!
那个男人说,她不是范家人,他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是叶明珠婚后出轨生下来的女儿!
他想要她回到他的身边。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是范家人,身上流着范家的血液。他才不是她的父亲,不是,不是,不是!
她匆匆忙忙的离开,连伞都忘记了拿,当她一身湿鹿鹿又失魂落魄地回到范家时,吓坏了正在把小公主抱上婴儿椅的朵朵。
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抱着朵朵害怕地哭着,哭得湿了朵朵的胸前一大片。
最后,心思单纯的她仍旧掩盖不住心事,在回到房间的时候悄悄地说了。
那时候,朵朵明显是愣了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最后,她摸了摸她的头,“不要因为别人随便说几句就胡思乱想,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我让fan找那个人谈谈,看他有什么目的,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什么事也没有了。”
朵朵出去之后,她仍旧是睡不着。
她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呢?
半夜,她走出房间,下楼来想给自己冲一杯牛奶喝,却看到书房那边的灯还亮着,似乎还有隐隐地谈话声。
这么晚了,朵朵跟fan还没有睡吗?
他们在说什么?
那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带着一股如夜色般的神秘,让她不由自主的朝那丝光亮而去——
柔软的地毯汲取了她的脚步声,里面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饷妗
“别担心了,我已经让人去查那个男人的底细,明天就会有结果。”
这是fan的声音!他说的那个男人,就是ken教授吧?
她的双手颤抖地放在胸口!
“不管那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事实的真相都不能让真真知道,她会受不了的。”
朵朵说的真相是什么?难道如那个男人所说的一般,她其实不是范家人?
“事实没有解决之前,她不能再跟那个男人接触,明天你找个借口把她留在家里。学校那边不要去了。”
“嗯,我知道。”
接下来他们再说什么,她没有听下去,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房间。
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了看那个男人留给她的号码,许久之后发了一条信息出去:“我想知道,你跟我妈咪的一切事情。”
翌日,朵朵说她下周要陪fan到德国出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