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莱士酒店套房里,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宽厚的肩膀,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一手夹着烟,一手插在裤袋里,英挺的外表,贵族一般的气质尽显无疑。
如果照季哲所说的,下了飞机后有紧急事情处理的范仲南此时不可能这么悠闲地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抽烟兼看风景的。
“boss。”
从另一家洒店赶回来见自家boss的季哲,谨慎地站在套房的门口。
“事情办得如何?”
男人从落地窗转过身子,走到沙发前坐下来,顺势按掉手中的烟。
“名单上的二十位小姐,我已经亲自会面过了。这是我挑选出来的最符合您要求的五位小姐们的个人资料及照片……”季哲走过来,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大大的资料袋递到范仲南面前。
“先放着吧。”范仲南不甚在意道,脸上勾起冷淡的笑容。
“是。”季哲把资料袋放到范仲南的桌前,站直身子,似乎还有话要讲。
“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范仲南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助手。
“老爷子刚才来电,希望一个月后看到他想要的结果。”
“知道了,你下去吧。”范仲南不动声色道。
季哲很快、无声地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无声,范仲南看着刚才助手送过来的资料袋,一丝打开的*也没有。
他伸手拿过遥控器,按下开关,厚重的窗帘徐徐地拉上,明亮的室内瞬间一片昏暗不明起来。
看来他还是适合生活在黑暗中……
老鬼以逼婚的方式来威胁他,不就是跟个女人结婚吗?不就想生让他生孩子?只要他愿意,分分钟都可以。
女人不过是一个棋子,他只要一个柔顺得像个花瓶一样的女人便可以了。
闭上眼,一抹白得像雪一样的身影怱地浮出在脑海……长发过腰,楚楚可怜……
楚楚可怜……该死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豁地睁开眼,放在桌面上的订制手机恰逢响了起来,会打这个手机的人不会超过五个,这个电话来得正好,好冲掉他刚才疯了似的不切想法。
“范仲南……”他接起电话习惯性地报上自己的姓名。
“不必每次都报上你的大名,我知道你姓范。”电话那端的声音充满着调侃,“有没有空出来喝两杯?”
“恩,晚点我给你电话。”简单地回复后,范仲南挂了电话。
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而出现失智情形,他决定打开电脑,即刻处理公事。
……
国大校园在炎炎的夏日里绿意盎然。
六月中旬了,假期已经过了一大半,不过,住在外面的江心朵几乎每天都会来学校,坐在每一处都充满深浓绿意的校园里画画。
此时的她,就坐在校园的一隅,拿着手绘本在涂鸦。
这是她平时有心事时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反正她大学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科系,读得算是得心应手,这点小小的爱好影响不了她的课业,而且她的学分已经修得差不多了。如果不考虑上研究院,明年的这个时候,她已经大学毕业。
被莫名地拉去相亲之后,已经过了三天,妈妈没有再给她打电话,那天从饭店回来后就一直提心吊胆,担心得几乎不能成眠的江心朵终于放下心来。
照相亲潜规则来说明,三天后男方都没有任何邀约的电话,应该是没事了吧?更何况那位从未出现过的相亲对像范先生,应该看不上她才对。
幸好他看不上,要不然她就是反抗到底也没有用,以那天爸爸如此热络的态度,绑也要绑着她送到人家家里去的。
豪门的生活,看着光鲜亮艳,但其中的黑暗与不堪,这些年她早已看透了,才不想让自己的下半生也活在那样的阴影中。
“朵朵,这几天我没有回公寓,你晚上都去爬墙做小偷不成?怎么连黑眼眶都出来了?”手里抱着课本的杨容容蹲在地上细细地打量着好友江心朵道。
杨容容身材高挑,大眼配上性感的嘴唇,短短的秀发,看起来非常有个性,与江心朵楚楚可怜的气质迥然不同。
还不是那场相亲宴闹的,害得她这几天睡都睡不好。不过,今晚她应该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但有了第一次,那下一次还会这么幸运吗?
江家的女儿众多,但每一个在二十岁之后就被江汉生以联姻之名推出去了。
如今她也二十岁了,虽然上大学之后从江家搬出来自己住,江汉生恼怒之余只是扬言出了那个家门就不要厚着脸皮回去跟他要钱。
她既然搬出来了,就没想过还要回去跟他要钱,他们不会知道,她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但因为妈妈生了江家唯一一个男孩的原因,妈妈在江家算是最得宠的小老婆,所以父亲对于妈妈私底下经常拿钱给她上大学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过,那些钱她都原封不动地存在银行里。
怕只怕,对于能给江家带来实质利益的商业联姻,江汉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还频频皱眉,发生什么事了吗?”杨容容脑子转了会儿,倏地不可置信地用手捂住嘴,两眼圆睁,手指指着她挺俏的鼻头,“喂,你该不会是跟竹马大哥表白失败了吧?”
她与江心朵从上中学时就一直是好朋友,两人这么多年的友情可不是当假的。江心朵这个乖乖女长到二十岁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当然不是没有男